走出病房,我顺着走廊向外走去,由于心中难过,泪流不止,都没有来得及和那个女医护人员说声再见。
深一脚浅一脚来到走廊外边,坐上电梯,浑浑噩噩来到楼下,拔步外走,稀里糊涂来到楼外,寒风吹来,我也清醒了不少,感觉脸颊冰凉彻骨,伸手一摸,满脸都是泪水。忍不住扭头向楼上看去,想寻找一下康伯父康伯母所住的病房,但楼上每个房间都是亮光闪闪,不知道哪个才是康伯父康伯母所在的地方,心中悲酸难耐之下,只好低头快步离去。
从市立医院后门出来,大门外停着一溜锯锯齿,看也没看,走进最近的一辆锯锯齿,拉开副驾驶门就坐了进去。
刚坐进去,顿时一股呛鼻辛辣气味传来,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司机正在叼着烟卷大口吸着,我不知道这个司机抽的是什么牌子的香烟,但这烟绝对不是香的,辛辣呛鼻,让人难闻。更让老子看不惯的是这司机的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进化好的人类,满头的卷卷毛,满脸的络腮胡子,还tm剃的长短不一,硕大的通天鼻占据了半张脸,一双鹰眼深凹在眼眶里,让人一看就既感别扭又感恐怖,这tm简直就是一个隐藏在中国大陆的基地恐怖分子。他刚开口问道:到什么地方去?我连腔也没搭理他,忽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顺手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车门,真tm晦气,出门就碰到了一个恐怖分子。
我快步离去,身后传来那个恐怖分子不标准的普通话:关坏了车门让你赔不起。
我连头也没回,心中狂骂:赔你b……
我开始仔细踅摸起旁边停着的那些锯锯齿来,希望找到一个类似假古兰丹姆样的女司机,最好是一个平头正脸的汉族姑娘,但踅摸了一大溜锯锯齿,竟然发现都是类似恐怖分子的阿拉伯人。这些人个个瞪着发着寒光的鹰眼注视着我,我一怒之下,拔步向公路走去。
夜色很黑,路灯也是昏暗的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我忽地想起妮子说的这地方很乱,治安很差,不由得后悔自己身上没有带把刀,禁不住惴惴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吱吱的叫声骤然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口袋中的手机叫了起来。我忙掏出手机来,一看是妮子来的电话,我忙接听。
妮子……
大聪,怎么样啊?
康伯父康伯母果真就住在这个医院里,我现在刚出来,正准备打的回去。
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地方很乱。
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子正在惴惴不安之际,霹雳丫却又在电话中提醒我,使我更加惶恐害怕起来,小眼忙向前后左右看去,还好,身边几米开外是安全的,因为没有一个人影。
我忙对妮子回道:不要紧的,我马上就回去,你等着我。说完就扣断了电话,快步向前走去,不停地看着前后方,盼望快点来个锯锯齿。
突然脚下一绊,险些让老子摔倒在马路上,气恼地低头一看,原来脚下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我迅即低身将那块石头捡了起来,紧紧攥在手中,以防不测。既然身上没有带刀,有块石头也是好的,实在不行,就抡起来砸狗日的。
拐过一个路口,迎面驶过来一辆锯锯齿,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忙伸手招停,锯锯齿忽地一下停在身边,我忙拉开车门跳了进去,扭头一看,高兴地差点大声喊出万岁来,谢天谢地!这个司机是个平头正脸的汉族大哥,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都放松下来,感觉自己从战乱的阿富汗忽地进入了中国大陆。随口告诉汉族大哥我要去的地方,车子迅疾向前开去。这一放松下来,我伸手一抹,额头上竟然全是汗。为了不让这个汉族大哥发现我手里紧紧攥着的石头,悄悄抬手将石头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一路平安,顺利地到达旅馆,付费下车,向旅馆跑去。
到了旅馆近前,还没等进大厅的门,就听一声呼喊传来:大聪……
我抬头一看,发现妮子就站在旅馆的门外,伫立在寒风中,焦急地在等待着我,我心中一暖又一疼,忙跑了过去,道:妮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忽地一下扎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她全身发抖,禁不住失声低泣起来。
我忙将手套摘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发觉她的脸冻的冰凉,泪水挂在脸上似乎要结冰,我心疼地问:妮子,你怎么了?
我害怕,老是担心你路上会出事……
呵呵,我这不是平安地回来了嘛。妮子,你的脸怎么这么凉?
冻的。
我吃惊地问:你一直站在这里等我?
她点了点头,眼中不由得又流下泪来,说:从我给你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回屋去……
我的小眼瞬间湿润起来,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趴在她的耳边柔声轻道:好了,妮子,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回来了,走,我们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