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来了一趟,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要急急的回去了,临走时,叫吴喜去街上买了几身厚实的棉袄,又拿了些碎银子塞给刘大壮让他带回去,刘大壮一开始不肯收:“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来打秋风的,你这样倒让我不敢来了。”
“舅舅,这么冷的天你还记着给我和我娘送山货来,我给姥姥、舅母带点礼去算什么,你就收下吧,等以后得了空我再去看看你们。”
刘大壮走了之后张宝华先叫厨娘把刘大壮带来的山货做成了熟食,拉着吴喜出了门直奔靖国公府而去,吴喜见他那样知他是要去见刘姨娘,吴喜和张宝华相依为命之后张宝华便把王夫人逼迫他放弃家产的事说给吴喜听,吴喜听完之后气愤不已,气愤归气愤,他一个下人又能怎么样呢,好在他家四爷回头了,也开始为以后打算了。
“四爷,你这是要回靖国公府?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吴喜一边驾车一边担忧的说。
“爷知道,”张宝华捧着小巧j-i,ng致的食盒,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我不进去,你进去把这道山鲜偷偷送给我娘,她上次还念叨想吃这道菜了。”
吴喜听出张宝华声音里的思念微微叹气,再怎么样,他家四爷也还是个孩子,府中的三爷还比四爷大几岁,现在是娘疼爹爱的,自家的四爷却连亲娘一面都难见。
马车照例停在靖国公府的后门,吴喜捧着拎着食盒敲门,给了门房几两银子,又找了几个相熟的下人给了他们些银子便把食盒给他们,没过一会相熟下人拿着一双鞋子回来给吴喜,张宝华坐在马车里见到吴喜出来,忙问道:“如何,见到我娘了?”
吴喜摇摇头:“没有,最近管得严,我托了相熟的人给送的,”说着把一双千层底的鞋子递给张宝华:“这是姨娘让人给四爷的鞋子。”
张宝华接过鞋子细细看起来,是他娘的针脚,小时候他娘就总自己给他做鞋穿,之后后来懒了也就没有做了,这双鞋现在穿冷了,估计是他娘早就开始做,拖到了冬天才做好的。张宝华眼眶微红,低头紧紧握着鞋子:“过了年,我一定要把我娘接出来。”
吴喜见他那样也有些心疼,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张宝华难过了一阵便也抛却这无用的心思,抬起头道:“走,去商行里看看。”
聚客商行做得不错,除了冬日里取暖所用的碳,张宝华后来又叫吴喜进了些日常各府中要用到的东西,他不愁销路,胆子又大,一时间这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就连余盛武都不禁感慨,自己认的这个弟弟,读书一窍不通,做生意还有些头脑。
张宝华到商行里转了一圈之后就让吴喜带着鞋子先回去,他上街上之后掉了个头就往恭顺王府去了。
这次张宝华到王府,是光明正大的走的正门,许是官泽吩咐过,张宝华到了正门只跟门口的小厮说了自己是谁,就有人领着他进去。
官泽在府中听闻张宝华来了,眼睛仍旧放在手中正读着的杂书上,头也不抬:“直接带他过来。”
张宝华到了书房,跳了几下暖了暖脚,被屋里的暖意熏得脸微红,嬉皮笑脸的冲官泽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官泽好笑的把书扔过去,被张宝华手忙脚乱的接在手里:“看你行个礼,歪歪扭扭的,免了免了。”
张宝华嘻嘻笑着捧着书翻看了几眼:“王爷看什么书呢?咦,《诸鬼杂谈》?王爷,你还看闲书?”
官泽对上张宝华惊讶的脸不禁笑道:“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张宝华打趣道:“王爷是风雅之人,不该看些文人诗词啊,传记啊这些正经的书么,这等不正经的书,难道不是我这样的不学无术的人看的么?”
“得亏你也知道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官泽笑着摇头:“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是谁说的风雅的人就看不得这些书了,所谓开卷有益,只要是书,便都是有益处的。”
张宝华走近官泽,拍马屁道:“王爷说得真好,这看书,看了就有好处,要是成天就看那些之乎者也简直没意思透了,不过你这本书不好看,我上次看了本杂谈,说的故事真是厉害极了!”张宝华仰着小脸,不等官泽说什么便滔滔不绝的和官泽说起来上次他看那本杂谈上的故事,官泽见他说得开心也不忍打断,笑着听了,他却不是张宝华还有说书的本事,不知不觉官泽竟听得入迷。
“你猜怎么着?那道士一看那小姐,就目露凶光,开口就道,呔!何处来的孤魂!竟往王家小姐身上!还不快速速离去!谁知那王莹莹听了确实半分不害怕那道士,反而伸出纤纤素指一指那道士,冷声喝道,哪里来的臭道士,敢到我家中撒野,你说我是孤魂,说着王莹莹往烈日下一站,丝毫不惧,你可见过女鬼不怕太阳的,你个妖言惑众的骗子,还不速速离去,王莹莹此话一出口,那道士也迷惑了起来,当下便不自信起来,这旁边围观之人众多,那道士只得硬着头皮施法,可半点用处没有,这下他可是妥妥的被当成了骗子,灰溜溜的离去了。”
官泽听得意犹未尽:“这么说,那王莹莹不是鬼?”
“哎,这就是这个故事的悬念所在了,”张宝华说得渴了,端过书桌上的冷茶不拘小节一饮而尽:“那王莹莹是前世的冤魂入了今世的身,说起来也不算是夺人身体附他人身,你想,那王莹莹小时候身体不好,前世一缕魂魄入了今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