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安带着孩子跟郑美莲回去后,他就去看江子纯的密码箱,却发现箱子已经被撬烂了,这密码箱本来就是极普通的那种,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要撬烂很容易。
钱自然没有了,郑美莲并不惭愧地说:“我们买肥料钱不够,我想看你们还有没有,就把箱子撬了,幸好我撬开了,还找到了七百块钱,就用了。”
童小安没有再说什么。
郑美莲说:“你不是说你们早就开饭店去了?怎么现在又说开?”
童小安说:“以前没有开。”
“那你在做啥?”
“我在省城帮人。”
“你出去帮人去了,那江女子在哪里?”
“在她娘家。”
“她为啥呆在娘家?嫁都嫁给你了,还呆在娘家!”郑美莲很不高兴:“她是不是后悔嫁给你了?如果她后悔了,那你跟她把婚离了吧,反正娃娃我们也抱来了,她不想离,就叫她上来做活,要离就让她一个人走,娃娃不能给她。”
童小安看着在屋里无忧无虑玩耍的孩子,就像没听见母亲说话似的,不吭声。
郑美莲又说:“这江女子做事不行,又懒,我们都忙着掐茶,她天天在家里睡懒觉,早饭很晚才送到地里来。我说她几句,她还不高兴,差点把房子给我们烧了。”
童小安问:“烧什么房子?”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敢给你说。”
郑美莲说了从于明浩那里听来的话,说:“于明浩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江女子不简单。她这么阴险,你跟她在一起迟早要吃亏,反正她不想上来呆,你就趁这个机会把她离了。
“现在我们房子也修起了,你随随便便也能再娶一个黄花大闺女,这山上的好姑娘多得很,哪个都比江女子强。”
“爸爸,”童家雨扑进童小安的怀里,喊:“妈妈呢?”
童小安抱起孩子亲了亲,说:“我们明天就下去找妈妈。”
郑美莲叫他帮着做这样做那样,将他在屋里拖了两天,结果就是跟他说江子纯的坏话,撺掇他们离婚。
听见他还是说要下去,郑美莲很不高兴:“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这个江女子倒底有哪点好,你这么舍不得她?做事不行,脾气还不小,我一说她,她就黑脸。我年纪大了,做不动了,我就想娶个能替我的能干一点的媳妇儿,她能帮我什么?”
童小安说:“妈,您不用说了,就算江子纯是天下最丑的女人,就算她是天下最没有出息的女人,就算她满身都是缺点,我都不会跟她离婚!”
“为啥?她把你的魂迷住了?”
童小安的脸挨着孩子的脸,说:“为了孩子!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像我以前一样,因为父母离婚被人白眼,被人嘲笑,被人羞辱!”
郑美莲无话可说了。
童小安带孩子回到江素素家,跟江子纯说了他母亲的话。
江子纯冷笑:“我懒?掐茶的时候,你们忙,我也没有闲着。我晚上带娃娃,每天晚上给他提四五次尿,你们谁管过他?下雨天,你们可以睡觉休息,睡醒了,有谁说一声:‘某人,我来带一会儿娃娃,你也去睡一会儿?’
“娃娃两岁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天天晚上起来五六次,你们谁能做到?
“你妈带回去呆了一个月时间,就弄得娃娃两腿生疮,那还不是因为她晚上不给娃娃提尿,他把尿屙在床上造成的?
“我原以为你爸爸像我爸爸一样,是好人,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在背后向你妈扇风点火,故意中伤我!
“我们三兄妹小时候,我妈出去开会,叫我们起来煮饭,如果我们睡过头了,我爸爸看见我妈回来了,会马上赶回来叫醒我们,把饭煮在锅里,生怕我妈回来骂我们。
“你爸爸倒好,我不过是哄娃娃睡觉睡过头了,他还特意给你妈说!
“我是差点把房子烧燃,可我是有意的吗?如果烧燃了,最先烧死的不也是我和娃娃?我这么阴险,阴险得想把自己烧死?
“你妈还有什么不满意?每年夏天、冬天的衣服我都给他们买,上至帽子,下至袜子、鞋子,没有落下过一样。我给我父母买一件,给他们是全身上下里外一整套,我还对不起他们?
“你妈说来说去不就是不喜欢我吗?想要你娶个能干漂亮的女人吗?那你回去娶啊,我这么丑,我儿子也长得跟像我一样丑,她还留着干什么?叫她给你另外娶媳妇生去,我的儿子,谁也别想抢走!”
江子纯越说越愤怒,哭了起来。
童小安看见江子纯如此伤心,他也难受,说:“我妈离婚离上瘾了,她只考虑她自己,以前如果她就在尤家,我和童小玉后来也不会过得那样惨。
“现在她也只在为她自己考虑,觉得娶个儿媳妇就应该呆在山上帮她做事,还要像个木偶一样,什么都听她的,她喊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小时候为她离婚,受尽了欺负,我怎么都不会让儿子重复我的遭遇,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要在一起!”
童家雨跑进来,看见江子纯哭,他趴在她身上喊:“妈!妈!”
江子纯抹干眼泪,抱着儿子亲了亲,童小安把江子纯和儿子一起搂进了怀里。
后来郑美莲又两次提到要童小安离婚,还给他提了几个女人,说只要他一离婚,她就马上找媒婆去提亲。
童小安忍无可忍一顿大吼,于明浩又说了郑美莲一顿,她才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