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甜羹她平日里最爱喝,可今日喝到嘴里总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她放下瓷碗,问穗云羹里是不是放了别的东西,穗云摇摇头,说和平时放的是一样的。
如笙没往心里去,想着也许是自己还在病中,所以才会觉得吃什么都不对劲。如笙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严决怎么样了,便叫来穗云,悄悄向她询问严决的状况。
“因祸得福,圣上提了他做怀远将军,毫发无损的放了回来。就是珠花那丫头死心眼,非遥去找他,没想到他愣是不见。”穗云“啧啧”两声,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珠花仿佛已经失望透顶似的。
“珠花回来了?怎么不见她?”如笙说着四下张望,寝殿里确实不见珠花的踪影。
“说是心情不好,到屋外洒扫去了。都绕着夜澜宫转了好几圈了,笤帚的头都要秃了。”
如笙能够理解珠花的心情,好不容易盼到严决回来,不过是想同他说句话,结果却吃了闭门羹,换做是谁都难痛快。
看时候差不多了,穗云打算出去替如笙准备晚膳。人刚到门前,就见瑞王一脚踏了进来,她福福身,向他问了声安。
“裕妃醒了?”瑞王问。
“回圣上的话,娘娘早就醒了,方才给娘娘准备了甜羹,娘娘不见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便说不吃了。奴婢想着娘娘从今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所以想着让娘娘早些用晚膳。”
“嗯。”瑞王点点头,“去吧。让他们多用些进补的食材。”
他看着穗云离开,然后才往如笙身边走去。这一日他从早忙到晚,半刻都没能休息,看人都有些重影。如笙此时背对着他坐着,似乎没听见他靠近的声音。他起了玩心,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一把擒住了她的肩膀,吓得她惊呼出声。
“圣上做什么呢,一把年纪了还玩孩童玩的把戏。”如笙又气又好笑,回头瞪了瑞王一眼。
“几日没见我了,不想我?”瑞王将如笙抱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想……就怕这辈子再见不到圣上了。”如笙依偎着他,这才渐渐觉得有些后怕。
之前被那人掳走后为了能够回来,她一直都把恐惧的心情压在心底。如今平安了,那些恐惧全都一股脑从心底翻腾出来。她感受到瑞王的气息切切实实就在自己身边将自己环绕,是她可以看见和触碰到的。她眷恋这种感觉,就像攀着大树生长的藤蔓,有瑞王的地方便能叫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怪我,明明有了先前的行刺,却没曾想过他会对你下手。”瑞王轻声嗟叹,这一次如笙会被掳走是因为他疏于防范导致的,若不是有严决阴差阳错的介入,如笙恐怕真要有去无回。
“但是一路上不知怎的,我就是有信心一定能够回来,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们还没到分开的时候。”
“不会再分开了。以后夜澜宫的守卫也要加强,人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还是小心谨慎点好。”瑞王见穗云端来了膳食,伸手接过散发出喷香的鸡汤,“来,先喝口汤。”
瑞王舀了一勺鸡汤作势要去喂如笙,却被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偏头躲过,“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喝。”
见自己的好意被拒绝,瑞王不禁有些挫败,苦笑一下,说道:“其他后妃可是盼也盼不到我亲自去喂,你倒好,宁可自己喝。”
“那……圣上喂我。”
如笙张了嘴,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瑞王喂了一勺进去,却见她蹙了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忙问:“怎么了?”
“大抵是身子还在病着,吃什么都觉得没胃口。”如笙勉强把鸡汤咽了下去,“甜的更是一闻见就作呕。从前染了风寒也不至于会这样,这次真是病得厉害。”
瑞王听后放下了手里的碗,牵起如笙平放于膝上的双手捧在手心,“你真没感觉?”
“圣上指的什么?”如笙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要做娘了。”他抬头抚上如笙的脸,“高兴不高兴?”
如笙怔怔的看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似的。
“还记得那日你说闻到辰妃的香囊觉得难受么,太医来过后便把出了喜脉。他是宫中老人,知道这种事在当时的情况下不宜声张,于是直接告诉了我。我原想着稍晚点再去通知你,结果……就出了那样的事。”
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故,根本察觉不到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存在于当中,“我要做娘了,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两日她车马劳顿,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先前是因为不知道有了孩子所以才无所顾忌,现在知道有了孩子,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不知道陪着我一路奔波,它是否安好。”
“放心,你回来后我便命太医过来看过,好在你年轻,底子不错,孩子很好,大概同你一样,只是有些累了。”
他眼前的如笙还像个半大的孩子,自打进了宫后稀里糊涂又是被人暗算又是被人挟持。她不过十六岁,论心眼比不上其他人,论智慧也算不上拔尖的,虽然也在慢慢成长,但往后的岁月还有那么长,怎能叫他不担心。他替如笙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说:“以后你安心养胎,有什么想吃就吩咐宫人们去做,想见我的时候就让人去找我。”
如笙注视着瑞王,眼里如一汪泉水般透彻。她还没意识到子嗣于她而言的重要性,更别提于瑞王而言有了子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