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伦太能喝了,这样的窖藏,竟真就一杯杯倒过来。他绝对是故意的……
佳禾看着可怜的小助理扛走他,直到门撞上,才从地毯上晃悠着站起来。拼酒这东西就是堵着一口气,一旦分出胜负,才是最彻底的兵败如山。
因为酒精作用,她视线飘忽着,找了半天才看见易文泽就坐在沙发上:“完了,我也醉了。”易文泽随手把酒杯放在一侧茶几上,伸手示意佳禾过来:“过来坐一会儿。”
佳禾深浅不稳地走过去,做到他身边,很乖地趴到他腿上。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眼前却已是海啸来袭。
他穿的是休闲裤,布料柔软,她用脸轻蹭了两下,只觉得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眼前景象被无限地虚化,从地毯到茶几,再到落地窗,都像是打了一层强光。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茶几上就一个高脚杯,杯底还剩了小半口酒,灯光斜穿过玻璃,在茶几上打下很淡的阴影。
他喝了多少?估计不多。
从第一瓶被倒完,自己就被吴志伦忽悠着喝酒,还真是暴殄天物……看他多好,多节制。她呼出一口气,用头枕着他的腿,仰面看他:“你喝了多少?脸色一点儿都没变。”
她似乎听到他在笑,然后有声音说:“差不多两瓶半。”
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她仔细听着,有些费力。
两瓶半呵……真能喝……两瓶半?!
她看着他,认真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撑住手臂,探头去数桌上的瓶子。不多不少六个空瓶,他几乎喝了两个人的倍数?果真是偶像啊!
她万分崇敬地回过头:“你头昏不?要不要冲些浓茶喝?”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还是要先去躺一会儿?”她边说着,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测试他的清醒程度,却险些自己滑下去。
他扶住她:“刚才怕你们拼的太厉害,就多喝了些,我酒量还好。”他是真不想打扰两个人的好兴致,可红酒后劲太大,这两个人又不知节制,只能趁着他们喝得不亦乐乎的空挡,帮他们消灭了大半。
其实认真算起来,差不多有三瓶。
佳禾悲哀地发现,真正的酒神在这里。
“能喝好,能喝才好……也不对,你不能说自己能喝酒,”佳禾含糊不清着感叹,倒是有十二分认真,“以后你去我家,肯定会被我家里人喝到不省人事,你知道北方人都有这个习惯,尤其是女婿第一次登门……”
声音嘎然而止。
易文泽倒是笑了:“该喝的时候,还是要喝的。”
浅显的一句话,却彻底烧烫了她的脸。佳禾紧盯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完了完了,不要让我感动到哭,我醉了,哭起来就止不住了……
因为醉意,那滚烫的手揪着他的衬衫,几乎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其实喝了这么多,他总是有些反应的,可也就是这恰到好处的醉意,几乎放大了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软绵的呼吸,带着葡萄酒的香气,近在咫尺。
他终于暗叹口气:“要不要进去睡?”
“啊?”佳禾睁大眼睛。
“现在这样子,送你回家也不放心。”
那可是我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她默念着,可是心中总有另一个声音说,留下吧留下吧,没什么的,在天津也一起住过的,没什么的……
她百般纠结着,闭了下眼睛。
却就为这半秒的黑暗,彻底陷入了酒精漩涡,天旋地转的,再难睁开眼。
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她有些心虚地给自己找借口,你看,喝成这样出去多给他丢人。亏得人家还叫自己‘老板娘’……因为老板娘这三个字,她顺利地又晕乎了,挣扎了很久才很小声地说:“我睡沙发吧。”
他的声音飘进耳朵:“我抱你进去,今晚还有些事要做,我睡沙发。”
佳禾哦了声,然后就感觉身子缩成一团,被他抱在了胸前。脚步很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到身子陷入绵软中,她才感觉自己躺到了床上,惊得下意识攥紧拳头,紧张地等他离开,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搅着他的衬衫,几乎都要把扣子扯掉了……
易文泽看她紧张的已经呼哧喘气,只觉得好笑,拍了拍她的手:“快睡吧。”
我要睡啊,你怎么还不走呢?
心跳在无限放大,放大到了极限。这样僵持了很久,她才在昏睡和清醒中,挣扎着,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紧拽着他的衬衫。而他也因为她的用力,只好一手撑在她身侧,俯□子迁就着她。
因为是抱着她进来,他还没来得及开灯。
月光,只有月光。她从没觉得北京的月亮这么亮,竟能照亮半间房,而他就近在咫尺,被月光勾出一个暧昧的轮廓。
“要开灯吗?”他问。
佳禾动了动手指,正巧穿过衬衫的缝隙,碰到了他的皮肤。就这么一个动作,她就已经被自己吓到,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努力眨了下眼睛。
“我忘了摘隐形眼镜,眼睛好干。”她没话找话。
“看着我,别眨眼睛。”他伸出手,借着月光仔细看她。
视线中,他的手指被无限放大着,佳禾努力屏着气,克制眨眼抗拒的冲动,直到异样的触感后,眼前已变得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快睡吧,”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出去了。”
佳禾嗯了声,转过身抱住被子。
“谢谢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