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
街头巷尾,只有馒头还有的卖,一圈下来竟然卖的都不甩新鲜出炉的热乎馒头,本着少说多做的原则买了个大个儿的白面馒头啃着,有点噎得慌,向路过的酒楼药店水喝竟然还是凉的,也太抠了。还是回衙门,想吃什么自己做吧。
“不甩姑娘这是去哪儿了?”衙役东子出门恰巧看到了归来的糖不甩。
“别提了,早上起来肚子饿,结果外面的铺子没一家开门的,倒是那些卖馒头的还在卖着,只是竟然都卖冷的。”糖不甩掂量着自己手上的馒头,还剩一半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哟,怕是姑娘不知道吧,这不过两天就是清明了,今儿开始禁火三日,各家各院不得有火星,否则不吉利。”东子一指后厨方向:“这禁火的几日,就连厨房大娘都回老家去了。”
掰掰手指头一算,还真是清明节将至。糖不甩在心里嘀咕:自己怎么将这茬忘了,只是早上也没看见厨房里备了干粮,衙门里这么多人难不成就等着寒食节过去吗?那干脆直接给自己过清明节得了。
糖不甩这边还在想着,身后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转头一看一对老夫妇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有两篮子东西用白布盖着。
东子一看来人,连忙上前帮忙:“王叔王婶,幸苦啦,今年又麻烦你们送糕点了。”
王叔王婶是沧州城有名的糕点师傅,但是制作芙蓉糕。据说王婶年轻时就是吃了王叔亲手做的糕点后,就对王叔倾心不已,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开了家芙蓉糕店,天天供不应求。沧州城百姓又喜欢将芙蓉糕称作喜糕,谁家过五喜都会来定糕点。
每年衙门在寒食不开灶时都会定些王叔王婶家的芙蓉糕,这芙蓉糕就是寒食这几天的口粮了,易存放价钱还公道最重要的还很好吃。
王叔拉过东子的手拍拍:“幸苦啥,看着你们吃我们做的糕点,吃的饱饱的,我俩两口就高兴。”
王婶将两个篮子卸下来,糖不甩快步上前搭把手,掀开白布一角,香气四溢,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芙蓉糕。余光瞥见自己手上的冷馒头,顿时有种想将它扔掉的冲动,这简直太寒酸了。
努力咽了咽口水:“那什么,你们聊着,我将这些送去厨房。”不待东子回话,便脚底生烟进了衙门。
“这姑娘就是楚大人带回来的丫头吧。”王婶拉拉东子的袖口,小声的说着。
东子弯下腰:“是啊,两人感情可好啦,昨儿还看见两人抱着饼子拿着酒壶满院子跑呢。”
王叔一听:“这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啊。”
王婶‘啧’一声,拍了王叔一下:“什么两口子,人家还没有成亲呢,这么说太早啦。”
王叔摸摸被拍的地方:“什么还早,我老头子老早就听说了,这姑娘就住在楚大人隔壁,问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东子一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王叔一拍手:“就是这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跑不了。”
王婶对着王叔又拍了一下:“你这张嘴,越说越没边了。”
“什么没边啊。”楚南风巡完街回衙门,正巧看到王叔王婶和东子说话,连忙上前打招呼。
东子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王叔身后的楚南风,顿时有点心虚:“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闹着玩呢。”
王叔老脸一红开始打哈哈:“还能说啥,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嘛。”
“就是就是。”王婶拍拍楚南风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到时候成亲的糕点王婶给你们做个顶大的。”
楚南风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没成亲啊。”
王叔拉起小车,笑着:“小伙子还皮儿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不逗你咯。”
王婆捂着嘴笑着拉拉王叔一起走了。
楚南风听得迷迷糊糊:“王叔这什么意思?”
东子笑笑摇摇头,转身就回衙门去了。
楚南风一人站在大街上,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谁卖了。
徐子居在停尸房检查尸体,猛地打个喷嚏。
肖安逸在一旁对比着验尸单,听着徐子居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先生莫不是着凉了不成。”
徐子居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痒。”说完继续翻看尸体。
“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和厨娘嘀咕什么呢?”肖安逸看着验尸单,随口说了句。
徐子居说:“厨娘家儿子成了亲,我向她打听陈庆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来着。”
肖安逸将验尸单一合:“你要成亲?”
“胡说什么呢你。”徐子居翻了个白眼:“当然是院子里那两个了。”
肖安逸用验尸单刮刮脸颊:“这也太早了吧,那两人还没定下呢。”
“不早了。”徐子居两眼一瞪:“没听衙役说嘛,昨儿两人在院子里抱着饼子拿着酒壶你追我赶的好不甜蜜,在江上两人就住在隔壁,还不擦枪走火啊。”
“哟,那可不行。”肖安逸将验尸单一丢:“我得去准备一下,免得将来太过匆忙。”
“那是,那是。”
肖安逸急匆匆想书房走去,想要看看账房里还有多少钱,想要算算成个亲要花掉多少开销。
楚南风四方打听得知自己大人和先生都在停尸房便找了来。
“大人这是怎么了,神色匆匆的。”楚南风不解,怎么今天衙门的人都有点怪怪的。
“南风啊。”肖安逸没想到会这么巧撞上,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