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采娘几人面面相觑,还没有见过这样不要面皮的吵嚷,一时有些傻了。
那丫头看着采娘几人的样子,笑了出来,“你们是没见过这阵仗?”
采娘抿着嘴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姐姐刚刚可真是威风,我们几个从没见过这样威风的人物,一时瞧傻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那丫鬟勾了勾嘴角,“你也不必恭维我,院子里的几个老货最是好吃懒做,你们不必理会,左右就是个歇脚的地方,你们住不长的。”
“谢谢姐姐了。”
“姐姐费心了。”
采娘几个人将随行的包袱放好。
屋子不大,一共就两张床,两人一张的放着行李,几个小姐妹没空管行李坐在床上说话。
“你们说刚刚那个住不长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你说,要么死要么分给别的差事,总之是住不长久的,我的傻妹妹。”
“啊?这样凶险,不如咱们逃了吧!”
“逃?怕是还没出城就给抓了杀了,咱们还是老实的呆着吧!”
“难得能在床上睡一觉,洗洗咱们休息吧!”
“可是去哪里打水?”
“问问就是了。”
“我觉着不会有那么容易,咱们是新来的,指不定怎么难为咱们呢!”
当天夜里。
这是个阴天,月亮都是影影绰绰的。
采娘几个人却没想到看起来是主事人的大胡子男人亲自见了她们几个,这个男人形容有些粗糙,微微卷曲的胡子,瞳孔很黑,他一眼看过来采娘就被震了一下,汗毛几乎是瞬间就炸了起来,那是一种尝遍了刀山火海的味道,不自觉就给人带来了压迫感,“你们说是宫里的丫头,跟队伍走散了,我夫人性子和善耳根子软,我得问清楚了是吧,别回头带回家来了个探子!”
采娘几个讷讷得不敢说话,相互对视了几眼,采娘得手有些哆嗦的站出来,“应,应该的,大人,我们姐妹几人是跟着出巡的队伍的小宫女儿,当时人多杂乱又起了火,我们几个在一顶外围的帐篷里面,就趁着乱作一团得跑了,我们胆子小,被吓的只顾着往前冲就跟大队伍走散了,我,我们真不是探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让我天打雷劈,盼大人能给我们一条活路收留我们!”
“嗯?听着倒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说是吧?”,大胡子男人祁信哈哈笑着,直笑得采娘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这个男人形容儒雅,没有续须,在大胡子祁信身边就越发显得面观若玉,笑道:“将军不妨信她们一回,我之前看到这几个丫头的牌子了,是真的,而且在宫里还不是普通的丫头,是有了品级的女官,她们说的话大半应当是可信的。”
说罢,转过头问采娘几人,“那你们都会些什么?”
“浆洗缝补煮茶做饭,我们几个都是会的。”
“听说宫里面规矩极严,现在你们要让将军收留,这,算是背主的下人吧!”
“夫人救我们几个于水火,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愿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呵,倒是会说话!”
“不敢。”
那师爷低头看着采娘,采娘的眼睛乌黑乌黑的,他一挥手回头看着大胡子男人,指着采娘,“将军,这里面,看牌子品级最高的应该是这个,但是看年纪,应该是领不到什么重要的差事的。”
祁信抬眼看过来,“恩?”
采娘抖着声音说道,“我是尚令大人手下核对账目的小丫头,这次出巡太乱了出宫后就没有安排差事,一直只是跟着队伍走。”
眼睛转到周晴身上,周晴骇得一个激灵,“我是在针线坊做活的,原本是就快要放出宫了,但是因为大人看中就让我随行,但是路上没有给我活。”
连翘低着头,“奴婢是膳房打下手的,临出宫被一位贵人要过去教雕花瓜,这次出来也是那位贵人指的,只是没什么事就一直在帐子里面待着。”
张姣姣都要哭了,“我,我,没人吩咐我做什么,我干娘让我跟着队伍走。”
那师爷一笑,“将军收着点儿,万一给这几个小丫头吓得尿了裤子,可不好清理!”
祁信一挥手,“行了回去吧,回头夫人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采娘抖着腿跟几个姐妹相互搀扶着出了门。
那师爷看着人走远了,跟祁信小声商量,“宫里的女官大多都是有人脉的,将军不如先试几个月留着看看。”
“恩,应当不是探子,我之前派人打探了,她们是在林子里遇见的,沿路我派人去问了问,确实能找到她们来时的痕迹,就先放着吧,先别安排什么要紧的活儿就是了!”
采娘几个人挤在屋子里,也没有灯点,就这么黑漆漆的说着话。
“你们说咱们这算过关了吗?”
“应当吧!”
“采娘你是怎么想的,他那样一问我都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