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来历不明,你可是确定要留他下来?”
云伯虽明面上是庆安楼里的伙计,但是在陆长春面前,他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云伯也觉得立秋有问题?”立秋是陆长春给“新人”取的名字,随她姐妹俩往下排。记得她刚为他取好名字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受的是内伤,不像是普通人啊!”
“何不试试呢?小夏只是太过紧张了。况且,他很适合当跑堂不是吗?”
云伯随着陆长春的视线望去,只见满眼的花红柳绿,不知何时起,店里竟是坐满了客人,都是镇上的居民,好像还都是隔壁几条街上的人。
“他长得足够好看。”
何止是好看呐,那张脸,简直是祸国殃民呐!就是配上那堆得满脸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
庆云楼生意火爆了几天后,也就渐渐消停下来了。倒不是陆立秋突然不英俊了,主要是大家发现,这庆安楼新来的伙计是不是有点傻呀!
桑落镇虽然四周环山,青山绿水似个江南小镇,但到底是北边的边疆城镇,一向民风开放又不失纯朴,本来听说陆掌柜带回来了一个男人,还为陆掌柜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哪成想,这人虽然长得唇红齿白,高高瘦瘦的,却好像是个傻子呀!这让一众前来想探个究竟的人开始担心了!陆掌柜自个儿有个客栈维持生计,自是不必嫁个多么能干的夫君,但是这人若是个傻子也不行吧!
外面的人是怎么想的,陆长春自是不知道,即便是她知道了,她也只会一笑而过而已,但是陆半夏就不行了。是已,陆长春甫一放下算盘,便看见妹妹站在气鼓鼓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阿姐!你还笑!现在大家都说我们招了个傻子!”
“这又如何?”陆长春略敛了敛笑容,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阿青,又问道,“阿青也在意这个?”
“这是掌柜的自己的事情。”典型的阿青回答。
“阿姐——”
“小夏不觉得,自从立秋来了之后,咱们店里就热闹了很多吗?”
是啊,因为某跑堂总是啥也干不好,小七就跟在后面吼。
“阿姐,就算他失忆了,我们也不能保证他就是安全的!”
看到妹妹难得这么认真,陆长春居然有点想笑,以前那个任性的孩子,也开始长大了。
“我答应你,一旦发现他有丝毫危险,绝不手软。你可满意了?”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气,面前的两人却听出了丝丝的寒意。
而这时候,那个她们谈论的对象正一脸欢快地朝这边跑过来。后面追着的俨然是一脸愤怒的小七。
“长春!长春!我学会擦桌子啦!”
“都说了,要喊‘掌柜的’!”
“阿姐,我先去找云伯了。”
“嗯。”
陆半夏朝后院走去,阿青一言不发地跟着。经过陆立秋的时候,陆立秋很欢快地朝她打着招呼:
“半夏你也在呀!”
他得到了陆半夏的一个白眼。
陆立秋走到了陆长春面前,刚刚还满脸笑容的人现在却一脸落寞,小七则是半路上被他娘喊去上菜了。
“呐,长春,为什么半夏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好像对着纯粹的某人,她也有兴致跟他说下去。
“你看呀,半夏都不太理我的样子!”居然还会嘟着嘴,越看越觉得可爱了呢。
“她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不用管她。”
“真的吗?”很单纯的瞪着眼睛望着你的时候也很不萌啊。
“自然是的,你没看见阿青都跟上去安慰她了吗,不必担心。”阿青是跟上去找云伯的,不过,他平日里的确是对小夏的事情比较上心,这样说也不算说错。
“原来是这样啊!”陆立秋一脸恍然大悟。
“是啊。”陆长春微笑道,丝毫没为坑妹妹感到愧疚。
☆、战争
正值午时,庆安楼最忙的时刻。不过,就算是最忙的时候,也依旧没几个人,更别提楼上的雅间跟客房了。今天坐在柜台后是的云伯,陆立秋都已经好几次看过来了。
“你小子不好好干活,又在偷懒呢!”当陆立秋再次冲那边张望之时,小七狠狠朝他肩膀拍去并嚷道。没想到瞧起来弱不经风的某人肩膀却那么硬邦邦,小七忍不住甩了甩手,可疼死他了!
“今天长春不在!”他都一上午没看见长春了,平日里她总是坐在柜台后的。
“都说了,要叫掌柜的,叫掌柜的呀!小子!”小七立刻不管还疼着的手了。
“长春说了,随便我怎么叫的!”略有点委屈。
提起这个,小七更是气得冒烟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傻子,居然仗着掌柜的善良大度,堂而皇之地要求喊掌柜的大名,掌柜的闺名也是他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能叫的吗!什么“那我可以叫你长春吗”!简直是居心不良!
“那是掌柜的大度!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小七一脸不容反对的模样终于让陆立秋闭了嘴,这时候小七也想起来了起初的话题。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长春不在呐,今天是云伯当掌柜吗?”说话间,又望了望柜台那边。
“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小七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去收拾桌上的残羹剩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