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废话作甚?”
李三瞪了这人一眼,不过重重哼了声还是顺着说下去了:“刚才那两位啊,一个是勤王府的世子,一个是晋王府的世子,刚才你瞧见没,别看晋王世子态度那个了些,才华却是不俗呢!”
围着扯谈的其他人有不知道此事的,立时惊讶起来,有人就叹道:“这可真看不出来啊。”毕竟和勤王世子一比,这边的晋王世子瞧着整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谁料到竟然不是,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到有人惊讶,李三得意的摇头晃脑,接着说道:“那可不!不然这两位作何如此合不来,不就是各方面都有的一拼,所以谁也不服谁,每次这两位一碰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实在不行的也把自己的气息收敛点,否则触了谁的霉头都讨不得好。”
有人觉得奇怪:“那位勤王世子瞧着是个君子,气度不俗,不至于如此吧?”
李三直接对着他呵呵几声,嘲笑道:“你当那是谁?那可是勤王世子,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你居然把他们和寻常读书人混作一谈,怎么如此天真?”没点手段的,哪能潇洒肆意的活到今日?更何况,勤王的膝下可是有二子一女,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女,且在女子地位大幅提高的缙安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三人都是勤王府世子之位的争夺者!做为胜者的现勤王世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如表面那般君子风姿,温和无害?
说完这两位世子,李三又道:“不过啊,真要论起来,东宫那位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
“哦?那你快块与我等说说!”
在世家圈子中,当今东宫的这位太子是一个禁忌,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提都不愿提到这位。并非是因为太子过于不堪,恰恰相反,年轻一代中,这位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惊才风逸之辈,且早在幼时就显露出其不同寻常之处,聪慧异常。
然古语便道:慧极必伤。与太子的早慧过人同时为外人所熟知的,就是他病歪歪的身体,十岁之前基本上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哪怕是之后也没见好到哪儿去,孱弱的身躯,苍白的面色,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倒。
这样一位储君,哪怕他有逸群之才,又深受圣上宠眷,更早早便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也难免让一部分人心生别的心思——就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谁知道他能不能等到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亦或者,即便坐上去了,他又真有那个能力坐稳吗?!
繁重的国事,很快就能把他本就无比虚弱的身体彻底拖垮。
于是,这群皇族的世子们,有野心大的抢到了世子之位,然后,目光立即就瞄准了更上层那个至高无上的高位。事实上,若非正是抱着此等你知我知却不可宣之于口的小心思,勤王世子和晋王世子之间的关系又何至于这般恶劣。
当然事情不止如此。只要是当年见过太子的臣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生得眉清目秀,面容精致而身形瘦弱的稚龄孩童,一袭太子正服穿在身上,发丝在微风拂面中轻轻飘扬,那么美,在场有几位臣子一眼看到那精致的面容甚至还以为是宫中突然间添了位公主,然后才注意到他身上玄色的华服,最后才注意到地上那一滩血,和四肢尽断、不断痛苦地挣扎□□的宫人,几名胆子小些的文官瞬间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他们甚至以为这个宫人被削成了人棍。
缙安朝虽然法度甚是严明,但是在用刑一事上,却是历代以来少有的讲究人道,一向不主张虐杀之道,更别提人棍这种哪怕在历朝都甚少提及的残酷刑罚。
这位太子殿下,杀性慎重!
几人这样想着,不料耳中忽然传来一道情绪极淡的声音,他们抬起头暗暗看过去,忽的顿住了,眼睛睁大,与他们心中所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位太子的眼里丝毫不见暴虐嗜血等等阴暗的情绪,反而是极其淡漠,仿佛眼前的酷刑根本不存在,什么也没有一般——撇去眼前残忍血腥的一幕,他的确宛如一位超脱世俗的仙童。
已经是暮春,天气渐渐转暖,太子依旧穿的很厚实,衬得脸庞小小一块,干瘦的手里抱着一个雕花精巧的赤红暖炉,脸庞带了些病态的苍白,乌黑的瞳仁里无波无澜,就这么静静地立在白玉台阶上,就好像全然不将此事放进眼底,彻底地漠不关心。
是的,漠不关心。哪怕这个宫人是他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而今被查出为外人买通给他下毒,然后再被他处以酷刑,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没能引起他的半分兴趣,眼前做的这些,都只是来自于他从皇帝,或是书中学到的——杀鸡儆猴。
太子道:“有点吵。”语调漫不经心,似是抱怨,又似仅随口一说,音色还是孩童的稚嫩软绵,却莫名使得几名上过战场的武将骤然浑身血液一冰,心底倏地发寒,呼啸的凌厉寒风也不及其冰凉刺骨,脚下禁不住的猛然倒退一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连武将已是如此,孱弱的文官就更莫提了,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看起来倒是比这位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太子更有病弱之态了。
闻言候在身边的一名侍人立刻惶恐上前跪下告罪,然后迅速走上前把那块满是血污的帕子捡起,瞬间抓了一手的血,眼前的惨烈悚人的情景,加上鼻翼萦绕的浓重血腥味让他的脸色一刹那间青白交加,不过他还是手脚利索的一手按住这名受刑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