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我不会打扰你……”
“翘若蓝,我说,你现在就回去。”
“你总是这样,我来了三年,你赶过我六遍,每次我总是自己跑回来。你便不怕有一次我不再回来了,永远也不回来了。”
上官惊鸿知道,这次,她不会再回来了。在他将她身.体打开的时候,她的眼睛像是有意识一样合上了,没有怨恨,更没有眼泪。
*
一步一步走向殿中帝后所坐的案台时,上官惊鸿仍轻轻笑着。
两侧臣子都很是惊骇,说不清是为他这一身并未换洗的血污,他与太子酷似的面容,还是他脸上的笑。
很多人想,睿王疯了,但他微微摇晃的每一步却似乎自有一股气魄,令人怯畏。
众人想,人谁都会有些畏怕疯子,只是这样而已。
终于,他在离案台一步之距的地方缓缓站定,皇帝右手畔,女子关切问道:“惊鸿,多年不见,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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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看上官惊鸿不语,芳菲蹙眉又问,“孩子,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呢?”.
上官惊鸿在端详芳菲,这张与不谢一模一样的脸。
她保养得很好,几乎还是年轻时貌美的容颜,瓜子窄脸,蛾眉杏眼,眉眼间书卷气烟熏薄笼,岁月并没在她脸上添了多少风霜,只是脸上当日坠崖时的疤痕虽淡仍在。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暗暗端详着,宫妃、大臣……在看到他的脸后,也大概猜测到了太子生母和不谢,他和太子更深一层的关系。
“怎么,花十余年时间将自己的脸和腿治了?说老姨娘是担心后宫最不缺美人,怕留不住父皇的心吧还是对我母妃的死心存恐惧,怕宫中冤魂?来”
上官惊鸿不答反问,芳菲被他说中心事,脸色一变,皇帝已勃然大怒,在看到上官惊鸿一身狼狈时的微涩一下蒸发得无影无踪。他站起身来,喝道:“畜牲,向你姨娘赔罪,否则,朕现下便治你的罪,将你睿王府全府抄了杀了。”
宁王见状不妙,立刻斟了杯酒上前,递给上官惊鸿,上官惊鸿似乎忌惮到睿王府的人,眉宇一拧,还是接过了递到芳菲面前。
芳菲微一迟疑,上官惊灏已离座上前,将自己手中酒盏递过去,笑道:“用这杯吧。”
这一下,殿上看的分明,知太子之意,只怕这睿王早和宁王串通好,会在酒中投毒,从刑场看来,二人交情竟似极厚——宁王脸色果是微微一变,上官惊鸿眸光亦暗了暗,皇帝一声冷笑,上官惊鸿摔了原来酒盏,拿过上官惊灏的酒。
芳菲却只是笑着,似不以为意的接过上官惊鸿的酒盏。
“皇上莫恼,惊鸿对我误会太深。我当年若肯进宫,他母妃便不会冒充我进宫与你……倒成了今天的局面。茛”
其实她心中很是厌恶,虽有身旁皇帝利眸看的分明,不可能在指甲里下投毒,但看他一身脏污,指上还占有血迹,经由这样一双手递过来……
她还是含笑饮尽。
皇帝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轻轻拍着,柔声道:“你这份胸襟哪。”
芳菲一笑,看着上官惊鸿,想闲话家常几句,上官惊鸿盯着二人,眼内情绪翻滚着,手往怀里摸去,皇帝极是机警,眼梢一瞥身侧,夏海冰立时跃到上官惊鸿前面,上官惊鸿脸色一变,宁王就在他身旁,恰见势不对,伸手想来挡,寒光一闪,宁王缓缓弯下了腰。
众人大惊,却见宁王胸前一片血迹,一把匕首插在心口。
上官惊灏眉峰一紧,将宁王拉开,夏海冰一怔之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终于沉声喝道:“护驾,擒拿睿王!”
案台上朗后众妃大乱,两侧大臣亦惊得纷纷离座,秦将军、兵部尚书、另有几名武将一起同跃出,皇帝将惊吓住的芳菲拥进怀中,
上官惊鸿看着从四周靠拢过来的禁军,往后慢慢倒退,眸中尽是笑芒,道:“荣瑞,你不是想治睿王府的罪吗,治啊,看我会不会怕你,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别妄想用任何人威胁我,睿王府的人不行,五哥也不行。”
“翘楚死了,这天下谁也不能再威胁到我。”
芳菲一咬牙,挣脱皇帝,一跪而下,急道:“皇上,求皇上饶过惊鸿,他是不谢唯一的孩子了,让他回府,莫再囚他杀他了,现下救相救宁王要紧。”
皇帝一拂桌案器物,怒道:“芳菲,若非朕见机快,这孽障杀的就是你啊!朕如何能饶他。”
芳菲却死死拉着他,皇帝终于没有下杀令,禁军不敢下杀手,混乱中,上官惊鸿打翻十数个禁军,扬长离去。
众臣却明白,上官惊鸿确实疯了。
亦知道,这位芳菲娘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
殿中,七王子等人与三部尚书却是心惊肉跳,这次拼死一赌,却是赌错了。
宁王重伤被送太医院,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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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一处宫殿,灯火华盛,却是新辟给芳菲的宫殿。
殿内,皇帝拥着芳菲坐在长榻上,下首上官惊灏正在低声禀奏什么。因上官惊灏事先提出要求,夏海冰今夜没有值夜,值夜的是左兵。
皇帝听罢,猛地站起身来,他脸色铁青,高大的身子剧烈颤抖摇晃,芳菲待要拉他,却被重重挥开了,他眼中血丝像要统统崩裂出外,低吼道:“此事可有实证?”
“父皇,儿臣从大理寺夏家逃税一案追本溯源,私下设法从庄妃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