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缓缓地点了头。
君爷走了出去,找老婆问罪。
可君爷走了,她还得面对自己老公。
心里头正忐忑,回身,却见老公在沙发里重新坐下,像没事人似的,道:“吃饭吧。”
她小步走到他身边:“你生气了?”
姚爷一巴掌猛地打在桌上:“沈佳音!你现在知道我会生气了!”
这丫头一会儿糊涂一会儿聪明的,是把他气死都有。
按住心头会儿气,他问:“谁给你耳根子里说些什么了?不然你会胡思乱想?”
“没有人胡说。我也没有胡思乱想。”
“没有胡思乱想你哭什么?”
“我只是发现,我真的很爱你。”
爱到一粒沙子都容不了,彻底贯彻爱情为最自私的那个理论。
听到她这句声音,真是把姚爷一愣。
“傻瓜,我一样爱你。”姚爷温声说,“但是,你和我是夫妻。我和陆君一样,不会做那些不道德的事,哪怕这样的念头想都不会想的。你如果怀疑我,是怀疑我做人的道德了,知道吗?”
“我知道。我从没有怀疑过。”
“可是有些人的话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他投过来的目光那么温柔,让她某处又疼惜了,摇头:“没有。”
长气微叹,抓住她手拉她坐下来,拿起自己那碗粥:“来,喝一口。”
她低眉喝下他舀的粥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君爷到底是回去了也没有骂白露,而是在书房里走了两圈之后,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爸陆司令,和他确切讨论起这种周围流言蜚语的事来,说:“其他人说倒也算了。但是,我们自己人说来说去,纸又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被当事人自己听见。”
“我明白了,我会和你妈说说。当然,你干妈那边,更要说说。”陆司令严肃地说。
与此同时,钱太太忙着打点女儿被派出所拘留了的事儿。和女儿在派出所里见了面,钱太太先是一顿埋怨:“再怎样,你都不该出手。你难道不知道,先出手的人肯定吃亏吗?”
钱月秀撇撇嘴:“妈,你快把我弄出去。我要告鞋子的生产商。制造的这是什么鞋子,叫鞋子吗?是凶器!我钱月秀是给鞋子生产商当了替罪羊。”
钱太太认真思考女儿说的话,和律师商量:“不然我们告鞋厂?”
律师心里惊叹这对母女逻辑实属非常人,老实建议她们比较可行的方法:“我看当务之急,是争取庭外和解。希望受害人可以理解钱小姐是无心之过,如果愿意接受我们的赔偿条件,愿意改变口供和撤诉,那是最好不过。”
钱月秀想起段艺娜的样子,眼珠子转溜下,和钱太太说:“妈,我觉得那女兵,和沈佳音不一样。你砸点钱,不用太多,她都会接受的。”
“你确定?”钱太太自然是希望钱花的越少越好。若对方狮子大开口,钱家也没有这个钱支付。
“确定。”
钱太太信得过女儿看人的目光,接下来委托了律师去和段艺娜交涉。
段艺娜这时候,已是回到京城了,住院期间,由段艺涵过来照顾她。因为伤的其实不算太重,可能再过两天可以出院。
钱家的律师过来谈判时,段艺涵在场,听说对方想用钱了事,正义感强烈的段艺涵当然不让,口口声声叫律师带着钱家的钱滚蛋。经验丰富的律师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只盯住那整件事真正能拍板的正主儿段艺娜。
段艺娜听完条件,却是没有怎么做声。
律师见此,就知道如钱月秀所想的那样,有戏了。
果然,过了两天,段艺娜打了电话给他,说愿意接受钱家的条件撤诉。
段艺涵听说后,气冲冲跑到医院,质问堂妹:“你这是脑子被车撞了吗?你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
以前,以前她是什么样子。段艺娜平平静静地看回堂姐:“反正只是一场误会,留个人情给人家,有什么不好。”
段艺涵是想不明白了。如果是其他人倒算了,那个钱月秀,怎么看都不是个好货。
段艺娜这几天大起大落后的心思,哪是段艺涵能想明白的。瞧瞧之前她被众人给贬的,要不是出了这个事,而且出了这个事后,她本人不仅没事,倒霉的是沈佳音。那时候她就想明白了。原来自己做的再好是没有用的。要把对方给踩了,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给钱月秀机会,她相信钱月秀会帮她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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