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极少有这样的机会,都兴致地想去凑下热闹,何况,白露是要和君爷一块去后台探望君爷的同学,表示谢意。
约到了君爷那位中学时期的校友出来,见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黑色西装礼服,一看,即是富有音乐家的气质,说话都特别斯文,见到君爷带着一众人过来,似乎有点儿惊讶,笑一笑,咧开一串白牙,先向众人自我介绍:“敝姓季,名字为单,一个云字,天上的那朵云的云。”
蔓蔓后来仔细辨认,似乎能辨认出他是中间上过舞台,帮小提琴演奏家调试麦克风的人。可见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
季云后来自己也承认:“这回是因为一个外国朋友参加此次音乐会的协奏演出,才过来帮忙的。”
俨然,他根本不算是舞台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音乐家,只是他擅长的乐器,并不适合在今天的演出里面亮相。对此,他显得相当热情,对蔓蔓等一众人说:“下次吧。这回不是我演出,拿到的票太少。下次我演出,我一并请你们来看。”
口气这般大,定是个不俗的音乐家了。
初夏向蔓蔓又挤了挤眼角:想不到你哥居然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蔓蔓只记得自己的妈说过,其实自己的哥与自己的爸差不多,对这些歌剧交响乐的,都不大感冒。
果然,接下来,季云向君爷侃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把票转送给他人呢。或许是子业会来。但没有想到,你自己带了未婚妻过来。”
白露与季云根本不熟,听到自己是君爷未婚妻的事,似乎君爷的中学同学都知道了,脸蛋浮现两片云霞。
“嗯。”君爷淡淡应一声。
蔓蔓和自己的妈6夫人都在肚子里腹诽他:装作模样。
季云继续问:“我拿两张票都很难了。你们来后台,是想找熟人吧?”
蒋衍忙说:“我这票,是托一个朋友的叔叔拿的,他是生意人,应该不在后台。”
杜宇则说:“我的票,是我们饭馆的经理拿的,叫王学斌。”
“王学斌?”季云竟是听到王学斌的名字有印象。
君爷揪住了,立马问:“怎么?你认得?”
“哦。”季云说起,“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哪个人?”
“这次国外乐团过来,我听我朋友说,有两三个乐手,包括大师,都不大喜欢剧院安排的酒店,因为没有酒店里面没有室内练习场所,不方便。后来他们自己联系了一个朋友,找了一处练习的地方,听说那个地方很豪华,比我们音乐学院的练习室还好,属于大富豪的地方。我朋友听着雀雀欲试的,被乐队的同伴介绍后,和对方联系。那天那人开车过来,给了我朋友一张名片,是叫王学斌这个名字。”季云仔细说起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蔓蔓和杜宇,其实都不知道王学斌住在哪里,王学斌也从没有和他们提过在京城里的住处。听起王学斌住的可能是顶级豪宅,一方面他们既是认为在情理之中,因为王学斌赚钱不少,另一方面,却也觉得一丝惊讶,王学斌不大像是会选择豪宅居住的人。
季云接下来的说法,似乎解答了他们矛盾的疑问:“据我朋友说,似乎那地方,也不是这个叫王学斌的。他只不过是那天刚好过来拿票,顺便带我朋友过去。”
“这么说,王经理的票源是——”杜宇吃疑着。
“他拿的票,应该是最好的,就是除了特邀的领导嘉宾外,最好的坐票,毕竟是在指挥大师手里拿到的。”季云说。
杜宇拿出自己和老婆杜宇的票号。
季云看了更肯定的说:“你们的还不是最好的。他拿的,我记得我朋友说,他一次拿了有十张以上,而且当时内部票,留下的好票中,随他挑的那种,是其他人都没有能拿到的特权。”
蔓蔓和杜宇、初夏都猛眨起了眼皮。
怎么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哥,来头有这么大?
竟然连世界顶级指挥家都认识。
如果说范慎原认识,他们可能还相信一些。
后来季云说,如果他们想去看今晚演出的那些人,可能来的迟了些。因今晚是第一场,记者的采访稿基本都是事前准备好的,大师和乐团的人,都已经先乘车离开回下榻的酒店去了。观众们送的鲜花和礼品,都堆在休息室里呢。等着工作人员集中后,给大师们送过去。
听是这样后,蔓蔓等一行人,只能悻悻回去。
走出剧院门口时,见着一辆豪华的长型房车,缓缓驶出门口。
爱车的杜宇吹了声口哨:这种级别的车,即使在京城里,也是很难见到的。
不知是哪里的顶级富豪。
蔓蔓望着豪华车密不透风的车窗,却不知为何,是想起了音乐会开场前,那道神秘而幽谧的视线。
对于那道视线,似乎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感觉。
白露悄声在未婚夫耳边问:我怎么觉得在今晚音乐厅里,好像总有人在上面俯瞰着我们?
君爷抿紧的视线,在母亲的后背掠了下:今晚那人似乎目光落到的地方最久的人,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