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坐在车上,推下老公的肩膀:“你说,我们真要去拜访吗?”
蒋衍揪起领子透气的手挪了下来,轻轻圈住老婆的腰,英眸狡黠地眯成一条:“怎么?你不喜欢白露她哥和大嫂?”
“不是。”固然白队是冷气了些,但云姐可是个亲切的人。
“既然不是,为什么不去?”
“他们家好像很高——”
“你又不是会怕这些的人。”
蔓蔓深长地吐口气,老公帮她这般一分析,她想,她是明白了,这股心头隐隐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与6家的人接触的越多,代表她和温世轩、与她以前过的日子都越离越远了,偏偏她是忘不了以前的事的,何况温世轩在她心里总是占据第一位。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岔开了话题,蔓蔓问老公。
“去吃饭啊。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蒋衍直指手腕上的表针。早上六点出,中午小两口是在路上吃的饭,马不停蹄赶到营地,已是下午两点了,这大致上随便逛一圈,都已是五点了。他们不可能出部队去吃,因为赶不及。不如在部队里面吃上一餐。
从没有在部队里吃过饭,蔓蔓对这个还挺好奇的。
他们去的时候,部队里的兵都已经一排一排排好队伍进去饭堂了。却是在饭堂门口遇见了几个本就想遇一遇的熟人。
“蒋大少!嫂子!”一辆运货的军车空箱停在路边,一个标致的小伙子跳下驾驶舱,朝也是刚下车的他们小两口挥举帽子。
“莫文洋?!”蒋衍和媳妇也是十分惊喜,没料到能在这里遇上本以为已经遇不上的朋友。
莫文洋是在部队后勤工作的,因年轻,被老的支使着到处跑是常事,不一定在机关大楼办公。
蔓蔓这才得知,老公在国防大学参加的那个指挥官进修班,其实在前些天刚结束了,进修班的学员都已回到原先各自的工作岗位,就她老公特殊了些,还在国防大学上课。原因,大概与老公想转到大学里面当教导员有关。
“回来混得怎样了?”拽着媳妇过去,蒋衍兴致勃勃地朝莫文洋拍胳膊。回部队里头,不像上学时那般轻松自如地见面说话,彼此的情况也就生疏了些。
“哪有你蒋大少混得好呢?”莫文洋装得无比凄凉地将额往上拨了拨,这一装,装到蔓蔓都信以为真。
她老公蒋衍号称部队里的百事通,可不会轻易上当,不买他账,往他肩头上再一推:“胡扯,我都今天下午在我们部里听说了,说把你下放两个月后要往上拨一级了。你装什么装?别以为你装了我能不知道,今晚上请客!”
莫文洋嘻嘻笑着裂开半边牙齿,朝向蔓蔓,豁达地拍下胸膛:“嫂子来我们娘家坐客,我请嫂子吃顿饭,理应的。”说罢,吆喝那开车的小兵看好车,兴致昂扬地带着他们两口子走向饭堂:“嫂子,我别的或许没有你老公混的好,但论这部队的饭堂,找饭堂师傅开个小灶,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嫂子想吃什么尽管开声。”
听对方说得这般潇洒,蔓蔓倒不客气,慢吞吞地说:“有鲍鱼海参吗?”
莫文洋往前趔趄,差点跌了个跟头,回头向蔓蔓苦笑。
蒋衍哈哈哈,往他背上重力一拍,夸自己媳妇:“怎样?想在食物上诓我媳妇?”
“是啊,我都忘了嫂子是要开饭馆的。”莫文洋往额头擦把冷汗。
而且,蔓蔓是个深藏不露的小腹黑。
他们一行三个人进机关饭堂的时候,已是六点了,吃饭的官兵比起高峰期间,少了一半以上。莫文洋在角落里找了张不起眼的桌子,主要是担心蔓蔓吃得不自在,避开公众视线。纵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好奇与议论的目光往她这边来。
这些目光,到了后面进来再遇上的人,愈热烈了。
瞧莫文洋刚进厨房后头找师傅,饭堂门口又走来一排人,领头的那个高个的甚是熟目。
高大帅?
蒋衍未开嘴招呼人,高大帅已经冲到他们小两口这里来了,然后一点都不避嫌的,立马拉开张椅子坐到他们小两口餐桌上。
“那是莫少校的椅子。”蔓蔓感觉怪不好意思的,不得不提醒抢了人家椅子坐的高大帅。
“莫文洋?那小子呢?”高大帅根据她指示往厨房那头一看,接着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家伙是搞后勤的,要张椅子还不简单,别管他!”
这样一句话,把莫文洋挤外头去了。
要不是蔓蔓跟军人相处有几个月了,对他们之间那种无拘无束的称兄道弟似真似假的打打骂骂有些了解,还真以为高大帅真是嫌弃了莫文洋。
吆喝个兵再取双碗筷来,高大帅赖定了是要在这里蹭莫文洋的饭,于是喜滋滋地对他们小两口说:“你们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也即是说,早去和他们碰头,说不定还能赖上点其它好处。
对如此厚颜无耻的高大帅,蔓蔓很记得此位是她哥的老友,心里啧啧:不愧是她哥能结交上的人。哪像她老公,结交的都是莫文洋这种慷慨大气的。
淑女不好说话,她老公又不是吃蒜的。
蒋衍立马英眉一挑,为朋友莫文洋两肋插刀了,道:“你想接我们?你又不是我们部队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纠察队?”
“怎么?”可曾记得高大帅这油嘴滑舌都能把两爷给吓唬到的,对这些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