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渗入她被痛觉占领的意识。
她更蜷紧了身体,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无助的等待着更重的拳头落下--拳头重击在rou体上的声音猛地爆开,她紧闭着双眼,抽颤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发现,那拳头并不是落在她的身上。
「放开她。」在疼痛的迷雾中,她仿佛听见了黑仲明冰冷的声音。
又是一声闷响,扛着她的那个男人,无力的倒下,发出痛哼后,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而麻布袋里的她也被摔落在小径上的草丛里。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连串紊乱的声音,骨头断裂声、男人的痛叫、对打的时候,拳风划过衣裳的声音,最后充斥耳畔的,是男人求饶的哀嚎,紧跟着响起的,就是两声利落清脆的断折声。
然后,粗糙的麻布袋被小心翼翼的彻去。透过被冷汗浸湿的眼睫,牡丹仰起头来,看见了黑仲明的脸庞。他的脸色,异常的铁青。
她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先溜出口的,却是痛楚的申吟。
黑仲明全身紧绷着。他回到家中时,听仆人报告,她正在庭院里散步,他知道她最偏爱这里的静谧,他再度踏出屋子,走入庭院之中,却赫然发现,有两个男人潜进来,正准备把她绑走。
他愤怒到极点,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那两个家伙。
该死!
要是他没及时赶到呢?他在心里诅咒着,双手却极轻极轻的,将牡丹抱出麻布袋。
这么一动,某种温热的液体,就从她腿间漫开,濡湿了她的裙子,也濡湿了他的衣服。她低下头来,晕眩的看着鲜红色的花朵,在她裙上绽放。
蓦地,黑仲明抱起她,迅速往小径那头跑去。
焦急的呼叫声,饱含着怒童,以及恐惧,在她头上晌起。
恐惧?
可能吗?
黑仲明竟然会有恐惧的情绪?会是什么事情,足以让这么冷静强悍、睥睨上海的男人感觉到恐惧?
在迷惑之中,她感觉他抱着她上了车,听见他朝司机怒吼着。
「快!到医院去!」好痛。
牡丹缩在黑仲明怀中,短促的喘着气,因疼痛而冒汗颤抖着。
一次又一次收缩的阵痛,有如雷电一般,从腹部窜至全身,几乎要夺去她所有的意识。
车子才在医院前面停下,黑仲明就抱着她,飞奔闯进医院的急诊室,甚至没有等人推病床来。
「医生!」他巨大的咆哮,回荡在医院的走廊中。
「医生!」杂杳的脚步声传来,牡丹痛得无法睁开眼,只能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急促心跳,那沉重的跳动,在一路上莫名的安慰了她。她让自己专注在那跳动的节奏上,转移些许注意力。
「怎么回事?」有个男人听到叫喊,奔跑了过来。
紧跟着赶来的护士,看见牡丹湿透的裙角连忙开口提醒。「医生,孕妇羊水破了。」医生冲冲上前,看见牡丹裙上的血迹,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拧起眉头,迅速检查她的状况。
「子宫开始收缩了。」她宣布道:「她快生了。快,先把她放到病床上。」黑仲明抱着牡丹,将她放在护士推来的病床上,当她松开手的瞬间,她莫名地慌了起来,不自觉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没事的。」他顷着身,低下头来,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徐声保证。「他们会照顾你的。」听到他的声音,他才睁开了眼睛,喘息着看着他这才发现到自己竟抓住他的手,试图依赖他。
她痛恨自己竟然这么软弱,她气恼地松开手。
就在同一时间,另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痛得她只能咬住唇,再度闭上限睛,几乎就要痛叫出声。
护士急忙上前,将她的病床往产房推去。
牡丹以为,安个可恶的男人不会跟过来,但是她的耳里,却听见他继续与医生交谈的声音,始终跟随在病床旁。直到她被推进了产房后,他才被护士劝阻,隔离在外头。
酒精和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满了这个房间。白灼的灯光太过刺眼.即使她闭着眼睛,仍可以看到模糊的光影。
那一阵剧痛终于过去了,她早已满身大汗,只能喘息着,睁开眼睛看着,医护人员在她身边忙碌的奔走,医生跟护士轮流问了她几个问题,一边利落的替她换上白袍。
阵痛一次又一次,无情的袭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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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紧咬着唇,忍着剧痛,无法判定已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她的世界,只剩下腹中那不断扭绞、持续加强的疼痛。
又一次剧烈的疼痛,猛地抓回她的注意力,但是这一次,她终于忍受不住,发出痛苦的喊叫。
黑仲明几乎在下一秒就推开了产房的门。医护人员大惊失色,还想试图阻止他,却被他厉声喝退。
「让开!」牡丹瘫倒在床上,泪水困难忍的疼痛,滑落她的眼角。透过蒙咙泪眼,她看见那高大的身体大步朝着她走来。
「先生,你不能进来,请你--」一名年纪较轻的护士还想上前阻止,但一旁知情的医生,深怕无知的她惹怒了这权倾一时的男人,急忙抓住了她。
「没关系的,黑先生是孩子的父亲。」黑仲明如入无人之境,径自走到病床旁,用宽厚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汗湿的小手,再抹去她苍白的脸上所有的泪水与汗水。
牡丹颤抖的睁开眼,看着黑仲明。
这个该死的男人!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