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应该再过两个星期才出生的可怕的疼痛再次无情的袭来,而且再一次的,超过她能忍耐的极限。她紧抓着他的大手,哭着痛叫出声,用力得连指甲都深深陷入他的皮肤里。
黑仲明在她的哀号声中,倏地抬起头,凶狠的瞪着医生,咆哮着质问:「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这没用的东西,他妈的不能做些什么吗?」那一瞬间,她痛得失去了理智她愤愤不平、泪流满面的,抬起另一只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产房内的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我会陷入这种状况,不是他害的,是你!」牡丹愤怒的叫嚷。「你才是没有用的东西!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她大声咒骂着,过度的疼痛,已经折磨得她不剩半点理智。
那一巴掌,打得非常用力,用力到黑仲明的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他没有动怒,只是冷冷的舔去嘴角的血,低头看着她。「很好,既然你还有力气动手,那就把孩子给我生下来。」她喘息的瞪着他,只觉得怒火都快烧穿了她的脑子。
「我恨你!」「我知道。」他高高在上,冷眼睥睨着她。
「不过,你要活着.才能恨我,要是死了,就什么都办不到。」「出去!你给我滚出去!」牡丹激动的吼着,甚至抓起一旁的医疗器具,用力朝他丢去。「我不需要你这王八蛋在这里!你给我滚出去--」她发狂般的反应.让旁边的护士惊醒过来,连忙上前压住她,抢下她手中的医疗器具,就怕她会伤着了自己。
「你别激动!」医生安抚着她,在另一波疼痛袭击牡丹时,抬头看着床边的黑仲明。「先生,请你先出去,别再刺激她了,这样对产妇跟孩子都没有好处。」他看着那勇敢的医生,再瞧向痛得缩在床上颤抖的牡丹,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妥协的转身,朝外头走去。他坐在产房外头,不耐的等待着。
但是,事情并不顺利,几个小时过去了,牡丹依然在产房里哀号,无论是产房内,还是产房外,都弥漫着愁云惨雾的气氛。
所有的人都知道,情况不妙了。
医院的院长听到消息之后,就在第一时间赶到,亲自为牡丹接生。但是,情况仍旧胶着,没有进展,她痛苦的叫声,一次叉一次,清晰的传了出来。
直到入夜之后,穿着白袍的院长,才从产房里走了出来。
「她为什么生了那么久?」黑仲明脸色铁青,厉声询问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孩子的胎位不正,一般婴儿会从头先出来,但您的孩子是从脚先出来,所以才会造成难产。」院长拉下了口罩,镇定的看着他,仔细说明状况。
「我正在设法,徒手转正孩子的胎位,或许可以让情况好转。」说完之后,院长戴起口罩,转身又进入了产房。黑仲明坐在门外,耐着性于,双眼瞪着那扇门,烦躁的等待着。他从黄昏等到了黑夜,直到窗外天色大亮,太阳再度露脸,牡丹却依然还在产房里痛苦的申吟着。
眼看夕阳叉要落下,但是孩子仍旧没有出生。
逝去的一天一夜,特别的漫长难熬,每一次听见她痛叫出声,都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将锐利的钢钉重重敲进他的心头。
有好几次,他都想冲进产房,却又不愿意害得她更激动。在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害她,要花费更多的力气来忍受他。
所以,他在门外等着。
但是随着一分一秒过去,随着牡丹那愈来愈虚弱的叫喊,黑仲明的耐性也变得愈来愈稀薄。
当初,他故意让她怀孕,是为了要留下她。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有了孩子,才能长久牵绊住她,阻止她逃离他的身边。他需要那个孩子。
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因为焦急与疲倦,黑仲明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无视于手下拿来的食物和饮水,始终不吃不喝,双眼直瞪着那扇门,继续承受着那仿佛毫无止尽的等待。
没有想到,三十个小时过去了,他却只等到院长再次走了出来,疲倦的告诉他另一个坏消息。
「先生,我很抱歉,我尽力了,但孩子已经出来了一只脚,却卡在产道里。再这么下去,恐怕两个都保不住,你必须选一个,看是要救孩子还是母亲。」孩子或她?
他黑瞳一黯。
「你说什么」院长白着脸,虽然双脚颤抖,讯仍勇敢的再重复了一遍。「再这样下去,母亲和孩子都可能撑不下去,你得选一个。」听到这句话,黑仲明仅存的耐性,霎时烟消云散。他猛地伸出手,抓着院长的脖子,砰地一声,将那家伙抵在墙上。
「选一个?」他的俊脸扭曲,愤怒的眯着眼,咬牙切齿的下令。「你给我听好了,母亲和孩子,我两个都要,你最好设法让她和孩子都能活下来。」被掐住颈项的院长,胀红了脸,恐惧的瞪着他,完全无法呼吸。
黑仲明颧冒青筋,更用力的指紧他的脖子,狠声警告着。「她跟孩子之中,无论有哪一个死在这里,你就给我一起陪葬!听清楚了吗?」院长恐惧不已,惊慌的连连点头。
当黑仲明终于松手,院长才腿软的滑下墙壁,喘了好几口大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正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