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口传来停车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门外闪进了个高大的身影。
安虹定睛一看,是上次遇到的樊茹泓的老外老公。
这次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好像还打了发蜡,平平整整的趴在脑袋上,再加上身穿衫休闲裤,显得比上次老实持重了不少。
看见从沙发上起身的安虹,他停住了脚步。
“你好,你是阿泓的客人?”
“是啊,你好,jeff,我们上周在喜来登酒店门口见过。”
想了半天,jeff才想起,“哦,是的,泓告诉我你是j的同事,你叫?”
“ra名字叫安虹。”安虹主动伸出手。
jeff好像一瞬间断了电,伸出的手停在了半路。只有眼睛灵活转动着,把安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
“你叫安......虹?是哪个虹?”
“彩虹的虹。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以为跟阿泓是一个泓字。”
jeff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j怎么样?有我在,她好像不喜欢回到这个家来。”
jeff倒是快人快语,让安虹原来的猜测得到了印证。j果然是因为当妈的嫁给个白人老外,又追随他去了西澳,没有陪伴她成长,所以她们之间的矛盾才会这么深。
“其实我都无所谓,她肯回来看看泓,她来时我出去都可以。毕竟那是她的妈妈,她不能一辈子不理她。”
jeff倒是很开通,看来他虽比樊茹泓年轻,但对樊茹泓还是很体谅的。
“我没在外面看见你的车,是别人送你过来的吗?”
“哦,不,我就住附近,走着来的,找樊总拿个资料就走。”
安虹告诉jeff自己就住在河那边,走着十几分钟。
“那条路上是不是很多家中国人?”jeff对安虹家那条街好像很熟悉。
“是啊,我们去年春天搬过来后,这一年陆陆续续又搬来四五家中国人,现在那条街有一半是中国人了。”
jeff还要说什么,樊茹泓拿着合同下来了。
安虹拿过合同看了看,起身告辞。
jeff说天黑了,怕不安全,自告奋勇送她回家。
安虹虽然推辞,但见夫妻二人都很坚持,自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往门口走,楼上的门响了下,樊晓玲从楼梯栏杆上露出个脑袋,但只往楼下看了一眼又跑了回去,还砰地关上了门。
樊茹泓摇摇头,对安虹歉意地说,“看这孩子让我宠坏了,没一点规矩。”
安虹说不会。说实话,安虹对这个樊晓玲很是喜欢。不仅仅是因为这丫头长得出挑,她也喜欢她乖巧又独立的性格。看着她那稚嫩美丽的脸庞,让安虹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那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是一去不复返了!
路上,jeff倒是很健谈,跟安虹聊起自己正在大学里的研究项目。他问安虹的先生是做什么的,安虹说是牙医,jeff还很高兴地要了王健青诊所的地址,说自己正好牙疼要看牙医。
jeff把安虹送到家门口,绅士地下车给她开了门。
安虹道谢,看jeff重新上了车,自己才进了家门。
安森一直扒在玻璃窗上等妈妈回来。看见妈妈进门,他奔过去,说让安虹去看他叠的纸船。
“y,我叠的是上次姥爷教我的帆船!”
现在每周上网视频,姥姥姥爷都要和两个孩子说半个多小时。看来,如果告诉父母送两个孩子回去过暑假,他们应该会非常欢迎。
安虹夸了安森叠纸的手艺,孩子拿着自己的作品在窗前摆弄。
“咦,y,那辆送你的车怎么一直停在咱们家门口,没开走?”
安虹凑过去看,恰巧看见jeff的车启动,在夜色中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王健青也凑过来,“怎么,你不是说是住在附近的客户吗?人家还负责把你送到家门口?”
“是啊,他们夫妻说天黑怕不安全,就让她老公送我回来的。”
王健青想了一下,才想明白,“哦,你那客户是女的呀?”
安虹也想了一下才想明白,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怎么还打电话查我岗呢,闹半天,你是以为我大晚上的和男客户相谈甚欢呢吧?!”
王健青一副打死不认账的嘴脸,扭身哼着小曲,接着做他的俯卧撑去了。
☆、郎无情妾有意
周日傍晚,申凯正在整理出差的资料,手机响了,是j打来的。
她说自己刚发现有份合同周五忘了给申凯,是他要明天出差带着的。现在合同原件在她手里,她给申凯送到家里来。
申凯记得,自己周五从公司下班时把要带的资料都过了一遍,除了樊茹泓那份,其他的合同原件他都整理好了,放在出差带的皮包里。
申凯拿出皮包翻了一下,果然见那份合同是复印件。明天一大早的班机,明早再去公司拿是来不及了,他犹豫了一下,自己家的地址。
刚放下电话,申凯就有些后悔。
申凯一直没有告诉过j自己家的地址,可刚才一时情急还是说了。这大晚上的,让人家姑娘家来自己的公寓,有些不妥。
上个月他手受伤时,在家办公了一段。j也曾拿文件来给他签字。那时,他特意把她约在了附近的购物中心,说自己恰好在吃午饭,请她一起吃。
他知道j一直对他有意,确认了他是一个人后,姑娘从开始的脉脉含情到最近的日趋明显。连陆子峰都在他耳边不止一次地提醒,说j有事没事就在申凯身边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