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毕竟被他当成替代品去疼爱过,他将对自己心上人的思念密密麻麻的砸在她身上。
稚嫩的女孩子即便是特工间谍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涉世未深。
她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郑君,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我一出生就在那里面,三岁起就摸枪了,可是,郑君,只有你是对我好的。”
他伸手摸她的头,一如多年前摸另外一个人的头一样,两人重合在一起。
他晃神,结果就是躺倒在地。
女孩子说:“郑君,不好意思,我的确喜欢你,可是,我更爱我自己,得罪了,天皇已经不满你这么一心和他作对。”
她将他拖到海里扔了,她道:“郑君,对不起,你必须得死,可你毕竟对我好,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被救起来。”
这又谈何容易,海里风急浪大,这段时间,海战频发,他入海是九死一生。
————
“不要。”她尖叫着,猛然惊醒。
老板喝着茶玩儿英雄杀,问:“做噩梦了吧,喝杯茶清醒一下,自己倒。”
这是老板租的店面后空出来自己睡觉的地方,简陋的可以。
她喝了一口茶水,冷静多了。
她坐在老板面前,一副谈判的姿势。
老板道:“放轻松,你不用这样对我,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就是了,我知道的,我绝对回答。”
她整理整理思绪道:“你表爷爷是郑辛郑少,他一辈子都在找你表奶奶,但是没找到。”
“对。”
“你表奶奶是画里人吗?”
“据表爷爷说是,但他又说,可能因为转世,这辈子相貌不一样了,但是气质绝对不会变。”
“哦?”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1874完
黑暗中,她合上眼,手中簪子流光彩溢,温润豪光,有丝丝肉眼看不见的白气挥发出去,将她包裹起来。
————
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如果她记得他,她会来找他,他如此深信着,他用剩下的钱做了一笔小生意,存够了下辈子的钱,便等在那里。
一等就是好多年。
他老了,他也瘸了。
前半生,他不信命,找遍所有地方找不到。
后半生,他信命,所以在原地等着他。
梧桐树的树叶萧萧落下。
一年又一年,不过人高的树木,如今比人高多了。
他泡一杯清茶,等一位故人。
远赴琉璃的顾家子孙回来。
亲人相逢,纵是他,也不得不抱着喊一声表哥表弟。
欢愉时刻总是少的。
顾家子孙回了琉璃,唯独一个叛逆期少年留在他身边,上了他的户口。
他喊他:“表爷爷。”
郑辛年纪实在是太大,中风亦是正常的。
即便中风了,他心心念念的,将那封信给了这孩子。
于是,这孩子为他请了个保姆,在一家楼下开了个古董店。
————
后来,后来原楚衣醒了,她并没有问什么,那枚簪子再也找不到,她从网上查询簪子的来历,也没有。
反倒是老板告诉她,那是摩诃幻簪。
摩诃,意味伟大,大。
幻,幻境,虚幻。
摩诃是梵语,自印度而来,而印度的幻力之主则为毗湿奴。
大概是说明这簪子具有创造大幻境的作用吧。
她曾问过:“你是看过梳妆盒里面。”
老板摇头:“听表爷爷说起过,他说,这簪子是和他约定那人的,只有那人才能得到看到,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她转过头去,一语不发。
古董店还在继续,只是他们的交际却结束了。
原楚衣是女强人类型的,事业心重,休息两天后,自觉没什么问题就恢复了上班时间。
嗯,原楚衣越发凶残了。
就连总裁都说,他觉得原楚衣这认真工作劲儿比他更像总裁。
原楚衣毫无所感,她只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对劲,除了酷爱时常发呆外。
直到她的未婚夫发现了这件事。
他将她堵在门口,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有些懵。
他道:“你这样的状况不大对。”
“没什么不对,我向来就是一个看重事业的人。”她挑眉道,“我还以为你早有心理准备,既然不是,现在这样看来,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吧。”
“等等,楚衣。”他拉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楚衣道:“什么意思都无所谓。”
她拍开他的手离开。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儿心浮气躁的,她站在窗前点着一只烟,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浮世繁华。
她兀然间想起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深情聪慧又愚笨寡情的男人。
他也曾这样点燃烟枪,等着烧尽却不抽,看着门里门外繁华,仿若置身事外,孤独寂寞而生。
她打开电脑,播放《1874》,音乐伤感的一塌糊涂,男子的嗓音轻易的将人拉入伤感地方。
“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
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
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
雨季会降临赤地”
会吧。
她双眼迷离,模糊间,时光转换,她手中的烟不知几时成了那枚摩诃幻簪。
梧桐树下,老人的脸孔逐渐年轻起来,温润如玉,皮肤带着水润,一身金线白裳。
他微微侧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