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参军找她啊。”
郑辛离开了魔都,他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没有影响他。
其实他们家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成痴,面对一个痴儿,谁还能说什么。
郑家父母一直没有告诉他一件事情。
那是他刚出生不久的事,有一个有名的瞎子大师为他算命。
他噼里啪啦一顿说,说完之后,他们请他改命,他大笑三声道:“我卜天机,一生算命不信命,曾经替人改过三次命,第一次不信邪改命,眼睛瞎了;第二次为了女儿改命,自己大病一场,命去半条,活不过四十五;第三次改命,为了救妻儿老小,迫于达官贵人,结果他们全死了。我还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说着他的神态陷入癫狂:“今天,我终于不用赎罪,我只说他今世的命,不日就将死于马蹄。”
众人看着他,他仿佛年纪极大了,可他今年才三十五,他十五岁成名,十六岁眼睛瞎,二十四岁全家死光。
谁也不敢再拦他,对于可怜人,人们总是宽容几分的。
他刚出门还没到菜市场,就已经被受惊的马踩踏而死。
那天,很多人都说他泄露天机,老天爷要他死,不然怎么解释,明明温顺的马在他出现的那刻才暴躁起来。
那天,卜天机为郑辛算的命是:六亲淡薄,克妻,子息缘浅,一生二十年荣华富贵,二十年奔波劳累,二十年痛苦不堪,余下时间清苦。到老一事无成。
————
原楚衣醒来,已是半夜,她拿着簪子上床坐着。
歌声亦在响起。
“为何未及时地出生在1874
邂逅你看守你一起老死
互不相识身处在同年代中
仍可同生共死”
正文第九十九章1874——4
当听到这一段时,她咬住嘴唇,落下一滴泪来。
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上班的时候,顶着一熊猫眼,尽管回答都切重点,但是还是让人担忧她的状态。
耳边的音乐始终继续,就连簪子都没办法阻止它了吗,她有些惊恐的想。
看着她惊惧的眼。
宋总裁不得不和她促膝长谈一番,她虽然手段多,心机重,但不可否认的,的确是公司的中流砥柱,虽说不是缺一不可,但是缺少之后会在一定时间内出现极大的问题,何况作为一个下属,她也极为好用。
他问:“你怎么了,你最近的生活到底是出现了什么状况?是因为他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替你转告。”
她明明已经劳累到快要支撑不住,却保持着礼仪道:“我的生活的确是出了一些状况,倒不是因为他,我知道公司最近状况也不好,但是我还是想休一段时间的假,调整好状态再来,不然我想以我现在的状态,并不能为公司带来什么好处。”
总裁道:“你是我信任的人,根本不用想那么多,去休息吧,半个月的假,去吧。”
她交接了工作后,回家待着。
路上她吐了。
她却有些自娱自乐的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听歌听到吐。
“为何未及时地出生在1874
邂逅你看守你一起老死
若果不可相约在和平地方
也兴你畅游战地”
得,这玩意儿就跟索命符一样,一响,她就该考虑睡觉了,好在离家不远,但眩晕感加重。
她扑腾到古董店就体力不支的昏睡下去了。
————
战争在中华之地上蔓延,他走后不久,魔都沦陷,他父母亲族成了俘虏,然而即便如此,为了维持魔都的正常运作,他们只是在魔都找人成为他们的木偶。
郑父拒绝了。
而他曾经见过一面邴家大少爷却同意了,鸦、片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害人害己。
他们沉浸在寥寥烟雾中,透过烟雾看见的世界,仿佛依旧美好,还沉浸在太平盛世的假象中。
他们不愿意醒来,如同千百年前的晋朝人,仿佛不去看,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普通人只好在夹缝中求生存。
郑辛看着周边的人都吸取了福寿、膏,他举着烟枪,并不说话。
他周边的人全部都曾是兴中会的一员,可如今,他们斗志已被消磨。
郑辛这个没有什么能耐的新人居然成了杀敌最勇猛的人,他救下来的人都要看一眼后背,他怕和他约好的那个笨蛋,一不小心就叫她投错了胎。
可是他还是没找到。
有人劝他:“你这么努力做什么,反正没有办法啦,那些列强想要瓜分我们的土地,我们能做什么,打走一批还有一批。”
“可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啦。”他总结道。
他避而不答,他在找一个人,他做这些事,只是想找到她罢了。
虽然是出于私心,可是一个人,出于私心还造福了别人,怎么算都不能算坏人吧,怎么算都是可以原谅的吧。
他枪林弹雨中生存,风里来雨里去,身上伤疤不少,可是没有人会像是他手下那群人的婆娘一样为她治伤,心疼他。
他想着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那怕像那群人的婆娘一样,一边大骂甚至是拧他,手中却小心翼翼的为他缠上纱布,心中是爱他的,就这样已经很好。
他的胸膛升起火热的一点儿希望,很快又被他自己浇灭,他还没能找到她。
有人说找到了他想找的孩子,那是一个少女背上,他摩擦着,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是颜料染上去的,那双狐狸眼,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