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籽点着头根本没往心里去,她一向都是散漫的学习态度,一路过来,结果却不糟。
比如这次分班考,是按排名分班,也不知道是人品爆发,还是真的智力卓绝,白籽一个普高的半吊子居然非常欧洲人的混入了重点班中间的重点班----一班。虽然是倒数几名,不过有什么所谓,上了就是上了,多一分都浪费。
雅德的社会阶层很稳固,很多学生都是初中部直接升上高中部的,外来人初来乍到口根本融不进去。
以至于开学一周了,白籽依然没什么朋友,每天只能看看小说,睡睡觉,聊以度日。
下课铃声像放风的信号,唤醒了沉默了一节课的小羔羊,却没唤醒睡得香甜的白籽。
走廊上挤满了换气聊天的学生,一墙之隔的教室里也闹哄哄的,玩笑声一阵盖过一阵。
愈来愈强烈的拍桌起哄声终于炸醒了白籽,她迷瞪的抹掉了睡红的脸上热出来的汗,嘴角抽搐的发现脚麻了。
白籽躬身按压着酸爽的大腿,待稍微从麻痹中缓过劲来,也被讲台上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
“远哥哥,我喜欢你。”a同学捏起嗓子扮演女生。
“小月月,我也喜欢你。”b同学虎着嗓子扮演男生。
白籽的同桌吕帅被这两个活宝逗得快笑断了气。白籽却一脑袋的雾,用笔捅了捅吕帅的胳膊肘问:“这是在做什么”
吕帅一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回答说:“模仿邓梦月跟骆明远表白呢。”
邓梦月在学校里很有名,童星出身,演的戏白籽也看过,人自然是长得漂亮,说话还细声细气的。
像人吧,就是缺什么求什么,白籽这种天生缺少雌激素的女汉子就特别喜欢这种温柔秀美的妹子。
“邓梦月跟骆明远告白?”白籽微带惊愕,不知谁能得美人一顾的幸运儿,于是问:“骆明远是谁啊?”
像邓梦月这种大美女居然需要纡尊降贵去追人?白籽表示不理解,传说中的美女不是只需要勾勾小手指,就能让男的跪在裙下求□□么?
“骆明远是谁?小白你睡懵了吧。我们班长啊。不然能到我们班来告白吗?”吕帅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白籽睡出校服压痕的脸。
白籽一直晨昏颠倒地在补小说,上课都没把头从小说里抬起来过,对班干部也完全没印象。于是摇摇头说:“不认识,长啥样啊?”
吕帅扶着额头指向窗外,告白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原来还在案发现场没有走。
邓梦月白籽是认识的,正在窗台上跟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说话。
那男生触眼看去,最抓人的是鼻子,英挺立体,撑起了足够俊朗的面容,从白籽这个距离看过去,侧脸的轮廓依然清晰精致。
白籽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觉得骆明远这个人,帅则帅矣,就是不解风情得很。
邓梦月的情态,就是一副掩饰不住的含春少女模样,恰似那一低头的娇羞,堪称杀器。
可惜那个骆明远是任你貌美如花,反正贫僧眼瞎的主。面对美人抛出的秋波,骆明远的除了偶尔抿抿嘴礼节性微笑,连个牙齿都不露,人也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站着,一只脚的脚尖还向外撇着,做出要逃跑的姿势,整个人拘谨得不行。
稍微有经验点的人一看见就知道这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连白籽一纯路人都觉得尴尬。可是周围的人却只顾着看戏。
估计邓梦月也有一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泄力感,上不去又下不来台。最后臊红了一张脸,铩羽而归。
白籽难得八卦,想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可惜的是距离太远,白籽听不到。
能被女生追,是吕帅这种长得欠考虑的人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更别说是女神邓梦月,吕帅又羡慕又心酸地感叹道:“果然是远哥威武,校花都拜倒在牛仔裤下了,都看不上。”
白籽和吕帅地角度不同,邓梦月红着脸软软的模样虽然没有萌到凭本事单身的骆明远,却真实的萌到了钢铁直男的白籽。
白籽难得打抱不平:“这骆明远是瞎么?这么漂亮的妹子都不给面子?”
就这么一句多余的话好巧不巧被坐在白籽前座的廖文艳听到了,廖文艳回头语气极酸的甩了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当自来鸟,要什么面子?”
廖文艳这个人,名字挺文秀的,个子也生得小巧,长着一头偏黄的头发和十分细长的眼睛,就像是总眯着眼睛看人一样,整个面相就显得十分不愤。
如果白籽再长个几年,也能反应过来廖文艳话里的醋味,不会为了一个并不熟的人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起口角之争。
但高中时白籽的脑子里装的可能是还没进化的草履虫,有一种说公道话的愤青情怀。
白籽回嘴:“什么年代了?女生主动怎么了?再说,骆明远又不是白莲花,怎么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了?”
吕帅没头脑的在旁边添乱开黄腔:“怎么?小白你想亵玩一下?”
“你给爸爸滚一边去。”白籽虚呼了吕帅一个耳刮。
廖文艳瞪了白籽一眼,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最后咬着牙回头画圈圈诅咒白籽去了。
吕帅是个绝世大逗逼,难得有了谈资,他啧啧地说,“邓梦月这种美女,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的。不过骆明远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