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自以为改个名字就是改头换面,没想到遇到了个真改头换面的。
廖文艳跟叶籽读书时十分不对付,不过廖文艳也没说出格的话,叶籽也不能明怼,只好摆出叶氏独门装傻表情,十分讨人嫌。
“啊,廖文艳啊,好久不见,你的变化倒是很惊人啊。”
也不知道是整容后遗症还是确实有意这么笑。廖文艳嘴角明明勾着,眼睛却没弧度,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一口闷了杯中酒,举着空杯对着叶籽说:“老同学给个面子?”
叶籽无奈,倒了杯酒仰头灌了。
廖文艳嘴角勾得更大,“感情深一口闷啊!”
话音刚落她仰头又一杯,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叶籽。
叶籽只好又陪了一杯。
廖文艳才悠悠地说:“最近几年怎么没见你来同学会啊,你可别说工作忙,骆明远一个大明星都年年来,怎么,看不上我们这帮同学?”
叶籽就知道廖文艳没安好心,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面子上也要打太极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混得不好么,无颜见江东父老。”
廖文艳毕业几年阴险很多,笑眯眯又倒了酒:“哟,搞定了骆明远还要混的多好?几个老同学就别装了。你缺了那么多次席,一定要多罚几杯。”
廖文艳根本就是存了心灌叶籽,想看她出洋相,叶籽前一轮就喝了点酒,不然也不会绷不住打人,现在胃里不舒服得很。
但朋友之间可以讲情耍赖,不对付的人面前反倒不能认输。叶籽也提杯要喝,只是喝之前下意识的皱了眉。
旁边的骆明远抽走叶籽的酒杯,冲廖文艳举杯示了个意,抬手就要往喉咙里倒。
叶籽眼疾手快拦住了,“你有病啊!你酒精过敏。”骆明远似是嘲讽地勾唇笑了一下。
一边眼观六路的萧宾连忙赶来救火:“我喝,喝酒嘛,我的特长啊。小白喝酒有前科,灌醉了要打螳螂拳的。”
说着拿过骆明远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了。
廖文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假模假样的说:“白籽,我刚刚听见门外有人打架,说是女的在打男人,是你吧?”
看叶籽没有反驳,又接着说:“你那臭脾气也改改吧,骆明远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别老这么粗鲁,给骆明远丢脸。”
叶籽心里暗自纳闷,分手这么多年,她打架关骆明远球事。
但叶籽没心情想这些,优先攻击廖文艳要紧,她存心作对,那就一个字,怼!
“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又不是脸,去韩国随便找个医院躺个两年就能大变活人。你说对吧?”
估计很多女同学都想说廖文艳的脸,但碍着面子没好意思说出口。
叶籽不管不顾的捅破窗户纸,有几个同学都低着头开始偷笑,廖文艳直接被这一记直拳暴击锤了回去。
其实 叶籽对大部分女孩子都比较肯吃亏,能放让。然万事有例外,廖文艳面前,叶籽一点让也不放。
廖文艳偃旗息鼓了,叶籽也就不再咄咄逼人,所有人吃着菜,喝着酒,气氛渐渐回归和气,三三两两聊起了往昔。
叶籽坐在骆明远旁边就跟被五指山镇压的孙猴子一样,不自在又翻腾不起来。叶籽跟同学久未联系,相熟的又处境颇为尴尬,只低头掰着自己大拇指玩。
她今日连着两场大酒,又是空腹灌,没多久就迷瞪了起来,连吴倩悄悄的走了也没发觉。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劲,叶籽打量起骆明远,试图在这张脸上,找寻一些熟悉的痕迹。
叶籽是迷恋过骆明远这张脸的,不然她那么贪新鲜的人也不会一个跟头在另一个人身上足足扎了七年这么久。
骆明远瘦了不少,面部轮廓也随之更硬朗,看上去更加的寡言,但依旧好看的令人目眩神迷。秉承着看一次少一次的心态,叶籽歪着脑袋看得挪不开眼睛。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叶籽也是这样,眼睛望着他不知疲倦,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凡只与他相关的事,都会垂眸闪避。
其实她应该感谢,感谢骆明远出现在她原本荒芜的少女时代,成全了她一场无果的春梦,也告诉她一个真理,什么爱情,都是狗屁……
第4章 十五岁的夏天
15岁的叶籽还跟她爸姓白,个性也随她老爸,正经事干不好,不正经的东西到是挺能耐。
她整个初中唯一干的正经事,就是中考前认真读了几个月书,大发神威考上了传说中进去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重本的雅德中学。
报道那天,所有学生和家长顶着大太阳在操场开大会,校长老头那聪明到绝了顶脑门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老头在主席台上居高临下的说:“所有人,到了雅德,就要收起所谓的骄傲来。我们的学生,很多人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省市三好学生,但在雅德,不算什么。”
口吻非常之狂妄,比他发光的脑门更加刺人眼目。
白籽对这种论调十分不屑,站在人群里白眼快要翻上天,白籽的老爸听了这种论调不以为忤,反以为傲,不断敲打白籽。
“你听听,到了高中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像初中那样懒散了,竞争这么激烈,你一不小心就要被人家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