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刹那地失去了节律。
她望着男人,眉眼带笑,仿佛那双清亮的眸子一下子绽放了整个春天!
“翟钧霖。”秦浅低低地唤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能这么会说话。是不是你以前都是装的?”
“可能。”翟钧霖并不否认,而是一脸认真的神情,“现在的我才是最本真的自我。”
闻言,秦浅吃吃地笑出了声。
“说真的,薄家你准备怎么办?现在薄老爷子突然出事,公司必须要有人管。而你作为继承人,就是首当其冲。比起我当初回池家,你这样特殊的处境,才更是风尖浪口。”
“我不是说了吗?最终决定是谁,我便让给谁就行。我想,如果是我父亲,也是想要薄家好的。他应该不是只看一个位置和利益的人。”
如果是,那么他会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失望。他希望不是。
“不行。”秦浅坚决否定。
顿了顿,神情坚定地望着他,“你必须迎难而上,谁也不要给。”
翟钧霖这下有些疑惑,“我不入薄家,只有泰峰,和你之间就没有那么大的阻碍了,不是更好吗?”
“短时间内,我们之间的阻碍在看不见的地方,都会很大。”秦浅暂时没有办法告诉他,只要池启河这边一日没有解决,那么就一天不能够那么简单轻易地在一起。
“我想和你说的是薄家。上次我去看望薄老,他是希望把薄家暂时交到你手上的。”秦浅说的“暂时”,这也让翟钧霖突然醍醐灌顶,想起他和薄老爷子的约定。
“既然薄老这样做,就自然有他的道理。现在不管是你想不想要薄家,你都必须扛起来。至少要等到老爷子醒过来再做打算。”
秦浅抿唇沉默了几秒后,复而开口,“假如老爷子一直醒不过来,那你现在也要扛着,就算你想把薄家还给他们,那也要等后面薄氏稳定了之后,再行确定给谁。”
“但凡大动荡,各人的心思小算盘全都出来了,你给谁更好这是个问题,不是一两日就能够看得清的。”
“就当……你先替薄老爷子把薄氏守一段时间。”
翟钧霖听后,缓缓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按理来说,你作为池家的家主,此时不应该想薄家越乱越好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在商场上,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薄家是澎城的百年世家,没有那个本事连根拔起的,就不会轻易去动。”
“很多人都说一家独大,无限风光。可树大招风,有什么好?本来商场上都是有合作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薄家出了什么问题,作为合作方也是会有所损失的,不值当。”
“利益才是最终的追求,而不是排名。有了利益,还在乎排的第一第二?”
“所以……是不是也算,你要我帮你稳住与薄家牵连相关的池家利益?”翟钧霖弯唇开玩笑说。
秦浅也说笑回答:“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说。”
两人相视一笑,那眸中的神采,比那绽放的二月梅还要明媚动人。
“事成之后,你可要重重感谢与我。”
“如果有机会,以身相许?”秦浅笑道。
猛然听到这么一句,翟钧霖都愣住了。
见他呆愣愣的,秦浅失笑摇头,抬脚转身你朝花园出口走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许久之后,听到身后传来翟钧霖难掩欣喜的一声,“好!”
……
薄勤晟最后没有在24小时内醒过来。
消息瞒了七天,最后也没有瞒住,薄老爷子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消息立马不胫而走。
第八天的时候,薄氏召开了董事会。
对于这个薄老爷子亲自介绍的未来继承人,大家无可辩驳,也都同意让他做代理董事长。
但是紧接着,就有大半的人推荐了薄栾舟做薄氏的执行总裁。
这虽然翟钧霖还是做了代理董事长,可有了薄栾舟这么一个执行总裁在,就相当于只是把他架空成为一个不用做事只挂名就行的代理董事长。
程惜和秦浅说的时候,与她想的没有特别大的出入。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薄栾舟会进公司。当初他说他放弃继承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放弃整个薄氏。
不过想想也是,只是放弃继承权,也不是放弃了进公司的资格。
只是薄栾舟掌权的话,不是她不相信翟钧霖,以薄栾舟的能力与见过的风雨,翟钧霖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毕竟澎城,还是薄栾舟的主场。
“前不久,池启河找过薄栾舟了。”程惜汇报完薄家的事情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他?找薄栾舟?”
程惜点了点头,“前不久的事,据说当时薄栾舟去会所喝酒,刚好池启河在隔壁,后来池启河去找他说了几句话。原本没以为有什么,我就没有和您汇报。”
池启河……薄栾舟……
秦浅双手交叉合十相握,手肘抵着桌面,双手撑着额头。
手指冰凉的温度,从眉心让她突然一瞬间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