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审问之事包在小的身上,您歇着就好。”家丁模样的人边说边往黑衣人身上踢了一脚,不知道我主子日理万机?
黑衣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原来是落在云羿丞相手中,都说季相高风亮节,爱民如子,这样一想,越发觉得侥幸,频频向椅子上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位引无数姑娘竞折腰的丞相勾起嘴角,“无妨,本相见得了血腥。”
……血腥?黑衣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是用鞭刑还是针刑?”问话的人眼里泛光,恨不得先鞭后针。
黑衣人:“.…..”还没审问呢,什么情况?大刑不是最后才压轴的?
“皇上一向以仁治国,”季灼轻笑,“滥用私刑这可不是我们云羿的待客之道。再说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向皇上交代?”
黑衣人松了口气,还好。
季相顿了顿,宽宏大量道,“记得留口气。”
那双骗倒无数老弱妇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算计,过后喂些药,完全可以差遣人在相府喂喂马、试试药、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黑衣人瞬间觉得从云端跌入谷底,刚才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而在场的季府下人又被他们主子感动的一塌糊涂,我们丞相就是心软,就是仁慈,永远都这么温暖。
“是,属下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话的属下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
看着泛着寒光的银针越来越近,黑衣人一个头两个大,先不说奢华的相府、与传言有很大出入的丞相,这一上来就点穴,把上刑当游戏的变态行为是怎么回事?想动又动弹不得,想说也发不出声音,黑衣人只得焦急地看着季相。
“看什么看!”家丁显然会错了意,狠狠朝人脑袋抡了一棍,“癞□□想吃天鹅肉!”
黑衣人被抡得头晕眼花,有苦难言。
冒着寒光的银针快要触及指尖的一瞬间,黑衣人瞳孔放大,青筋暴起,脑门直冒冷汗,努力用嗓子发出饶命的声音。
季相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终于大发善心,向施刑人使了个眼色。
陈大,也就是季府的大管家,不情不愿地解开穴,顺手抡了下黑衣人脑袋。
刚被解了穴的人抖个不停,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经过季府下人不断的威逼利诱,不对,只有威逼,黑衣人终于在吓晕前说完知道的所有事。
没骨气!季府的人纷纷嗤之以鼻,几轮石头剪刀布下来,输的人自认倒霉,把人拖到柴房。
在找人?季灼摸摸下巴,笑得高深莫测,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要不要进宫去邀赏?
手还没离开下巴,就得知宫里送来了十几个箱子。季大丞相边假惺惺地谢恩,边偷偷瞟向那十几个朴实无华的大木箱子,试图从上面找到几颗钻。
结果可想而知,季大丞相很失望。
打开箱子后,失望变成了绝望。
箱子里里摞得整整齐齐的各州志,十几个箱子无一幸免。季灼愁眉苦脸地翻开那本厚厚的《蕲州志》,首页是他家圣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办不成事就贬为县令”。啧啧,的确是小皇帝担简单粗暴,蛮不讲理,——不,是英明神武,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