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也知道我说话不中听,更不会安慰人,就算见了冬青,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能拜托你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不由自主地垂向地面,很显然,她并不习惯向旁人寻求帮助,更不用说向这个平素不学无术,混迹度日的同门。
安启明在她肩上轻拍:“知道啦,区区小事,何必如此郑重,我随你同去便是。”
卢冬青的房间里一片安静。
青年果真还在床中沉睡,任兰的视线在房间里巡视一周,最后落在桌上。桌上的茶碗里残留着半碗茶汤,此时已经凉透了,她走过去,端起茶碗放在鼻子底下,嗅出几分异样的锈涩,是朱砂的味道。
朱砂是宁神定气的药,然而自身带有毒性,稍稍施用过量便会使人昏沉,看来卢正秋就是靠着这个将冬青留在房间里的。
她放下茶杯,转而用怜惜的目光望着床中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