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罗成为了哄得罗艺心疼,定也是呼喊求饶的。
但此刻,他趴在刑凳上,咬牙生生受着,竟是一声不吭。
罗艺看着,知道他心里不服,当下眉头越锁越紧。
到最后,索性大袖一挥,回了后堂。
==================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罗大胡子打人了……
这是,棒打鸳鸯?
7第六章
却说这罗艺被气得不轻,回到王府也不去看罗成,也不回房间,径直进了书房。
拿本兵书在手里瞧,却是瞧来瞧去也没有翻动一页。
丫鬟端了炖好的冰糖雪梨羹和咸口儿的糕点过来,说是少保一回府就特地吩咐厨房做了,看王爷一回来就端过来的。
罗艺的火瞬间下去大半。
儿子虽然堂上一脸的不服,到家却也是乖乖认错的态度。
罗成趴在床上,秦胜珠正亲自给他上药。
抹着抹着眼泪就掉下来,药瓶一丢,找帕子擦泪。
罗成好言劝慰道:“父王本就最恨人执法不公,这件事,确是咱们做得急了。现下那秦琼被打完了杀威棒关进大牢,也不知是死是活,母妃还是先别忙着置气,想个法子救人出来才是。”
秦胜珠破涕为笑,看着这十多岁的儿子,碰上事情如此冷静,做母亲的总是感觉欣慰的。
当下两人一合计,决定还是实事求是地把事情讲给罗艺,反正罗成已经挨了板子,想着罗艺也不会因为他私自去见配军再怎么重罚。
再说,若这秦琼果真是秦彝的儿子,想着罗艺应该也是高兴都来不及,秦胜珠在一旁再敲敲边鼓,事情就皆大欢喜了也说不定。
罗艺从书房出来,看到罗成跪在门口,下意识就要拿手去扶。
却又看到旁边跪着的张公瑾,心念一闪,还是生生停在半空,厉声道:“知道错了?”
罗成道:“是。”
罗艺道:“那还不从实招来,那配军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你母亲都哄了来!”
罗成道:“父亲息怒。孩儿这便是来禀明实情的。”
当下把如何在关帝庙见到秦琼,看到他在祭拜父亲;回到王府又正巧看到秦胜珠在给舅舅上香;同时这秦琼恰好姓秦,又是山东历城人士……此番种种一五一十回禀而来。
张公瑾在一旁听得暗自纳罕,心道关帝庙匆匆一见,罗成前后不过说了两句话,怎生将个秦二哥的情况摸得如此清楚?
罗成之前找他,只说看秦琼与母亲同一天祭拜,这才有所猜测。
张公瑾一同前来,本也是想着有需要的话补充些情况,现在看来却是全无必要。
罗成这边说得详细,中间又加上种种巧合以及层层合理推断,道:“所以孩儿担心若这秦琼果真就是咱们寻觅多年的表哥,却不巧被父王打死了,孩儿不是万死难辞其咎?这才当堂顶撞,还请父王恕罪。”
罗艺摸摸胡子道:“说的也倒是有理,你这便跟我去再审他一次。张公瑾,你带坏少保的帐,本王明日再与你算!”
大牢里,光线幽暗,秦琼双目微闭,仍是半昏迷。
他最近身体状况本身不佳。
先是在临潼山救了李渊一家,却因无意中窥破了刺客的腰牌,被金蛇卫追杀受了重伤。
后来留宿潞州,又被无良黑店偷了银钱无法买药治伤,不得已之下当锏卖马,这才巧遇二贤庄庄主单雄信。好容易身子养得差不多,哪知道单家小妹出于好心,在秦琼告辞之前将劫来的官银偷偷放入他的包袱,又无意中被追查官银去向的官差拿下。秦琼为保全二贤庄,誓死不招,又挨了很多苦。
直到被押解北平府,又遇上这要命的杀威棒。
意识半清醒间,秦琼隐约听到有脚步声,牢门大锁也哗啦啦落下。
不禁暗自叫苦,杀威棒后,通常要等犯人身体养个七七八八再行加审。
却没想到这北平王,连夜都不肯过么?
秦琼一边恨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却落得连最平常的为母亲尽孝膝下都做不到。一边担心连累到张公瑾、杜文忠等一干人,难免暗自神伤。
罗艺屏退了左右,道:“秦琼,你可听得到本王讲话?”
秦琼挣扎起身道:“回王爷,听得到。”
罗艺道:“你重伤在身,本王免了你的礼。趴着就好。”
秦琼道:“多谢王爷。”却暗忖这北平王突然之间变得和气,却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罗艺道:“我且问你,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
秦琼心道这王爷天未亮就来加审,却是问些有的没的么?却也只得无奈道:“小人是山东历城人氏,家中尚有一老母。”
罗艺道:“你父亲呢?”
秦琼道:“先父乃南陈旧将,死于当年马鸣关战乱。”
罗成偷眼去看,果然罗艺的胡子开始一翘一翘,便悄悄给张公瑾递过去一个眼色,让他放心。
罗艺继续问:“你既是山东历城人氏,又为何从潞州解来?”
秦琼道:“回王爷,小人本是历程县衙一马快班头,奉命押解犯人到潞州,不想遇上贼人暗算受了伤,停留了两日,却又莫名惹上响马的官司。”
罗艺继续追问,直到确认秦琼生辰八字、父母姓名、家世背景均无差错,这才道:“真是我的侄儿!成儿快去告诉你母亲!张公瑾你带人把我这侄儿搀回王府。快!”
罗成听命早就跑出了地牢大门,回去通知秦胜珠,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