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声呵叱“淫贼”,当场有口难辩,说不出的窘迫赧颜,地处弄堂,转过弄堂路口,便是繁华之地,且两位好友似乎嫌他不够出丑,努嘴咂舌偷笑,在一旁看热闹,眼神里尽是戏谑,仿佛在嘲笑他有特殊癖好,连个俏寡妇也不放过。
高滨杰气急败坏的抓着那笑的韵味天成的妇人的手腕三步并两步,踏步似流星往弄堂深处奔,那美丽的妇人跟在他身边,步行跌跌撞撞,好不狼狈。
两位锦衣华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嘿嘿一笑,笑的不怀好意,脚下生风跟在两人身后。
在他们看来,偷人并不打紧,偷个有夫之妇也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有戏可以看,有新闻可以听,有热闹可以凑,最怕的是日子无趣枯燥乏味。
事关于洁身自爱不踏花柳之地的高滨杰的热闹,他们尤其喜欢看。
惟恐他脸不够羞愧,场面不够热闹,殷勤招呼一旁的丫鬟仆从甚至那妇人的儿子一道去抓/奸。
谁曾那些人并不领情,鄙夷的斜了咧嘴偷乐的两人一眼,两位华服青年很是纳闷,那不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莫非不喜欢看热闹,毕竟是自家的主子和母亲,不想当众丢那个人。
稍一愣神,那些人奔跑如飞,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两人咬牙切齿,大骂几人好不无耻,明明想看的紧,偏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毫无兴趣的嘴脸。
等两人跟在几人身后,跑到一店铺前停下,微微喘着起,抬头一看,黑底金字“三笑堂”相当霸气豪迈。
门口立着一位约四十上下儒雅温润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两位公子里面请,我家三少和高统领吩咐小的在此恭迎两位。”
两人搓着下巴,一头雾水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穿过三笑堂的大堂,七拐八拐的进了后院,来到一个四面大敞的花厅。
坐在一边生闷气的高滨杰见到两人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指了指食案上一碟碟的各色酱菜:“其巍,你不是说想尝尝三笑堂的酱菜么。”
被点了名的青年眉开眼笑的同他打过招呼,来不及坐下,就急不可待的弯腰大力耸动了下鼻端,赞道:“单是闻这味道,必知这酱菜定是十分可口美味,让人垂涎三尺。”
另外一个锦衣男子嗤笑:“吃货。”
惊诧的看向安然坐在高滨杰一边的少年,只见少年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风姿尤其华丽,头发轧成一束,用丝绦随意的系着,一拢红衣松垮的用同色系的丝绦扣着,如同晓月清风,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不知不觉间已夺走了你的神志。
少年脸上残留着水珠,沿着光洁的下颌,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少年朝他露出友好一笑,似明月灿烂,青年耳朵尖有点泛红,心脏不争气的慢跳了一拍,吁了口气,复又变回纨绔fēng_liú的模样,嘿嘿一笑:“滨杰,怎的也不为朋友介绍下这位?”
吃货龚其巍兴冲冲朝高滨杰一笑:“莫不是在俏寡妇门前吃了个闭门羹,被佳人拒绝门外,只好曲线救国,跑来这家俏寡妇喜欢的三笑堂来淘些酱菜回去,讨她欢心?”
说完拍了拍在他身边坐下的青年,眨了眨眼,眼里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晨宇,我们还当他诚心诚意请咋们两人尝个新鲜呢,原来不过是捎带着占了些便宜?”
付晨宇附和,两人戏瘾更浓,两眼相望,泪花点点,只差抱头痛哭陈述高滨杰见色忘友,辜负他们兄弟情义。
“够了”高滨杰脸黑的似锅底,欲哭无泪,他实在冤枉。哪里是个俏寡妇,分明是个狐狸精,若是当真偷着人了,说说也无妨,最可恨的是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这笔糊涂账说也说不清。
不对,高滨杰啐了一口,看了两个损友一眼,自己素来行的正,坐的端!十分不齿那些女娼男盗之事,差点被这两个家伙给拐到坑里去了,竟生出下作偷人的想法。
横了一眼笑的光风霁月的始作俑者,握紧拳头,告诫自己,这个狐狸精武艺高强,奸猾狡诈,浑身上下至少有一万个心眼,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来阴的也比不过他狠,唯有暂且忍耐,将来再作打算。
狐狸精姚传奇露出赧涩一笑,微微垂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执壶,将三人面前杯子斟满酒:“两位公子,你们是在议论奴家与高公子之间的事么?”温婉略带柔媚的女子声音赫然响起。
“......”高滨杰一口怨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恨不能立刻堵上他的嘴,惟恐天下不乱,还在这里火上浇油,乱上添乱。
龚其巍和付晨宇两人呆若母鸡,维持着互相抱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说完不给两人回神的空隙,一把扯过高滨杰的袖口,擦拭着眼角:“今儿是奴家相公去了的头一天,奴家特地来到三笑堂,请当家的替奴家那苦命的相公备上一桌素材素酒,以慰他亡魂。”
白痴也听的出来,这桌美酒佳肴是给死人准备的。
话音刚落,那两个仿佛寺庙里固若磐石的菩萨霍地一蹦三尺高了,蹦到一边咳的惊天动地,似乎要将嗓子眼喉咙里五脏六腑的酸水都给恰出来。
高滨杰脸憋的通红,瞅了一眼弯腰蹲在地上,捶胸砸背恰嗓子的好友,活该,自讨苦吃,让你们两个没完没了口出戏语调侃这个狐狸精了。
瞪了姚传奇一眼:“你不装女人会死呀。”使力要将袖子扯回。
姚传奇肃容,指尖捏着他袖子:“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