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周以冬笑笑,回身按下门把手,说:“早点睡。”
樊夏:“周以冬。”
周以冬立刻扭头。
樊夏:“你是不是傻?”
周以冬:“……”
中文很好的周以冬发现这不是个问句,那他说傻等于顺着樊夏,说不傻等于讲真话。他不想再骗樊夏,也不想反驳樊夏。
所以他是傻还是不傻?
沙发上的樊夏动了动肩膀,周以冬向回走了几步,没敢穿着鞋踩地板,隔着不近的距离问:“是不是又疼了?”
樊夏捂着小腹,说:“不疼。”肺比较疼。
他转回头,心力交瘁的说:“出去把门关好,再见。”
周以冬到底还是没走。
樊夏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然后是他家软底拖鞋和地板的摩擦声。
再然后,是似曾相识的味道覆盖住他的颈背和肩膀。
隔着沙发靠背,周以冬自上而下的环抱住樊夏,把头抵在他的肩窝,说:“我不想走了。”
好多年没和人来过这种亲密接触,樊夏一时有些不适应,却完全不讨厌。
樊夏想笑,嘴角翘起来一丁点,问:“这是干什么?”
周以冬也笑了,他偏过头,把手放在樊夏捂着右腹的手上,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想理所当然的关心、光明正大的照顾樊夏,在樊夏忍着疼的时候帮他揉发疼的地方,情绪不好的时候逗他笑让他开心,也想像现在这样毫无忌讳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想为樊夏做的事情太多,不想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用嘴去嘘寒问暖。
当朋友哪能够呢?
他爱樊夏啊。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光亮和热度,把樊夏的心软化成一滩水。
把自己完整摊开,直白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所思所想,热烈、含蓄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无所畏惧又充满勇气。
这才是周以冬。
樊夏点点头,说:“嗯,重新开始。”
他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周以冬的手上,说:“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对对方还不是很了解的时候又分开了,中间还隔了三年,你和我多少会有些变化,现在的确算是重新认识。”
周以冬把这番话细细品味了许久,还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然后问:“行吗?”
樊夏:“……”
他有点上火的说:“行。”
周以冬愣了一会,然后把脸贴在樊夏的脸上,轻声说:“太好了。”
没有被拒绝,也没有被丢下,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樊夏了。
他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只忠于自己的本能把樊夏搂的更紧了些,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跟着听见了清晰的两声咕噜。
樊夏:“……”
他很囧,也不想在刚摊牌的时候用肚子结束两个人的对话,可是他饿了。
吊瓶不能当饭吃,从早晨到现在,樊夏只喝了两杯水,他现在饥肠辘辘,大概能吃下两头牛。
这样也好,关系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需要正确的落地姿势和缓冲时间来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肚子的叫声很及时。
周以冬没松手,问樊夏:“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回来。”
樊夏拍拍他的手,说:“我有洁癖,不相信其他餐馆的菜很干净,除了梁师傅做的菜,在外面是任何东西都不吃的。你先松手,我弄点东西吃。”
他猛然想起来现在俩人正在谈恋爱,就硬邦邦的问:“对了,你晚上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留下来一起吃?”
周以冬听着不舒服,觉着这样的樊夏很让人心疼,手指紧了紧才缓慢的松开,问:“你病还没好,就别下厨劳累了,我做两个菜你试试能不能吃。”
樊夏没吃过周以冬做的东西,但是被他碰到不会反感,那他做的饭应该也能咽下,就说:“行吧。”
周以冬看向厨房,说:“你先回房间睡一会,我做好了喊你。”
樊夏想了想,又怀疑的问:“……你真的会做饭吗?”
周以冬诚实的说:“会。”
蒸炸煎煮他都会,只是出来都会变成锅底灰。
自从第一次发现自己咽不下餐馆的东西,樊夏就再没出去吃过,平时都在家自己做。他的嘴又很挑,梁师傅不止很爱干净,做菜也真的好吃,樊夏才能吃下他做的东西。员工餐不可能会全按照老板心情调节,樊夏又不能把梁师傅打包带回家让人天天给自己变着花的做菜,久而久之,樊夏便不得不练出一手好厨艺来满足自己刁钻的胃口。
樊夏怕周以冬的口味和自己不合,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
周以冬弯下腰,在樊夏额角留下一个轻吻,说:“不要和我说麻烦。”
额角好像在发烫,樊夏笑笑,说:“好,我先躺一会,等着你给我做大餐。”
他很快就知道等着周以冬大餐的自己是有多天真。
周以冬家里还没有五脏俱全到连蔬果都有,就决定在樊夏家里做饭。他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见各式各样的食物井井有条的摆放着,每根葱的长度、每颗西红柿的大小都一样。而且放菜的地方不会出现水果,放纯净水的地方不会出现鸡蛋,就连不同牌子的纯净水都要分放在两排,比广场阅兵还井然有序。
周以冬看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五个鸡蛋和一根葱出来。他又在柜子里找到米,舀了一碗洗干净放在饭锅里。
他做的最像食物的食物,貌似只有蛋炒饭。
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