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硬邦邦的问:“进来坐?”
周以冬倒没时间局促,心思都放在樊夏身上,恨不得把视线变成x光线给樊夏身体从头到脚扫描一遍。
樊夏的阑尾还在蠢蠢欲动,钝刀子割肉那种软绵绵的疼,樊夏能忍,可到底是不舒服。再加上昨天晚上熬夜,白天又没有睡过,精气神不足,脸色也比平时更白两分。
周以冬没进来,站在门口问:“你还难受是不是?”
樊夏的心立马软成一片,放柔口气说:“没事儿。你不是有话想说吗?我也有,进来吧。”
周以冬摇头,还向后退了一步,说:“等你好受一点我再来,你快回去休息。”
樊夏笑眯眯的说:“进来。”
周以冬:“……”
周以冬乖乖换了鞋,跟在樊夏身后进了客厅。如果换个时间,他会对樊夏家充满好奇,这会整颗心都填满了事儿,完全没余地想别的,直接说:“对不起。”
樊夏坐到沙发上,问:“为什么和我道歉?”
刚刚在门外,周以冬想过无数种求原谅的方法。真的到了要说出口的时候,草稿却灰飞烟灭。
他坐到樊夏对面,敛了笑说:“我没有和你说实话,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就来北京。”
又说:“我想你不记得就不要再记了,不然你会尴尬,你女朋友也会生气。可我还是给你造成了麻烦,对不起。”
话一出口,周以冬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口气很平和、表情很真挚的问:“我不想扰乱你的生活,没有过卑鄙的想法,来见你也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也真的祝福你和你女朋友。樊夏,你相信我行吗?”
樊夏看了他一会,说:“宋可唯和我是朋友,我们骗家里老人才编了瞎话,我没有女朋友,你也不需要道歉。”
周以冬愣住,樊夏继续说:“该道歉的是我,走到时候没有告诉你,你去花店的时候我也认出你了,但是我没说。”
他深吸口气,说:“我欠你一句抱歉,对不起,c。”
樊夏不生气,他记起来了,没有女朋友,还在抱歉……
大量信息突然涌进,周以冬愣了半天才消化掉这些事实。
然后,这几天和过去三年积压的感情便无所顾忌的爆发出来,让他的胸腔里震荡不止。
他丧失了所有语言能力,只想用、只能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告诉樊夏他的心情。
周以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到樊夏眼前,单膝下跪拉起他的手,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掌心。
樊夏没拒绝,任由周以冬握着他的手。
周以冬的手掌很烫,烫得他心潮有些激荡,让他不舍得甩开。
他问自己喜不喜欢周以冬,答案是肯定的。
他以为这些喜欢只有一点点,但是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被其他人碰一下都会恶心到想吐,在同个寝室相处多年的朋友进他的房子都会不舒服,然而他的洁癖对周以冬完全不起作用,甚至连抵抗都没有过。
身体的反应最忠诚于心,也许他对周以冬的喜欢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多。
当初在澳洲有国界的阻隔,怂包花老板选择落荒而逃。
现在周以冬为了他跨越一千多天的时间、一万公里的距离,扫平所有阻碍,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的本心,也再不忍心辜负周以冬一次。
可能现在对周以冬来说仍然不够公平,因为他的感情比不上对方浓厚。
那他就给出同等重量的承诺、共度余生的心,尽管听起来有些草率,他也愿意在以后尽力的去喜欢。
何况他们俩的未来还不一定有多久,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他能做的是在周以冬还喜欢他的时候给出些补偿,如果有一天周以冬腻了,那么各自不欠、好聚好散。
周以冬的胸膛起伏不定,手掌在细微的颤抖,掌心中是樊夏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一刻的场景,美好得太不真实。
周以冬半低着头,轻声问樊夏:“我能不走了吗?”
樊夏快被他掌心的热度融化了,强稳住心神问:“你走哪去?”
周以冬低下头,拇指在樊夏的手背上摩挲,说:“你不想看见我,我会乖乖回堪培拉,不再打扰你。”
樊夏十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了?”
周以冬这会儿冷静不少,他不舍得放手,又觉得樊夏不会喜欢和前任太亲密,逼着自己松开手,问:“那我不搬家,也继续在你的咖啡店打工可以吗?你有心事的时候可以和我说,把我当成朋友一样看待,行不行?”
樊夏:“……”
原来周以冬没明白什么意思。
周以冬太小心了,打从来到中国就开始收敛,不再像当初那么热情似火、想什么说什么,不管不顾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而是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前任立场上安守本分,就怕不小心被樊夏讨厌。
他现在只敢想从前任变成朋友的可能,不敢想直接跳级到男票的事儿。
于是樊夏开始蛋疼。
当初也是周以冬主动拉他手,他没拒绝,然后俩人顺理成章,这会不好使了要他怎么办,难道要他主动?
樊夏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觉得有点儿张不开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被动的那个,现在突然要主动,实在是难以习惯。
最后,很不习惯的花老板主动拉住周以冬放在膝盖上的手,说:“你先起来。”
感觉到樊夏软化的周以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