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祁禹,继续道:“就瑶瑶的观察,姐姐每日忙着做生意,根本不懂得照顾姐夫,瑶瑶看着心里难受,如果不是瑶瑶当初一时糊涂,姐夫何必过这样的日子?姐夫这样的英雄,自该受人崇拜,被娘子小心侍奉,若是瑶瑶嫁给姐夫,必定把姐夫当做瑶瑶的天,知冷知热的伺候于姐夫身前,让姐夫白天过得舒心,夜里过的畅快,尽到娘子的本分……瑶瑶与越王并未行房,瑶瑶看到姐姐与姐夫夜里也未住在一起,姐夫若是愿意,换回来……也不是不行……”
她走上前,靠近祁禹,眼角含春,眸里荡水,身上满满都是香气,她柔声道:“姐夫,让瑶瑶服侍你穿衣服吧……”
祁禹低头看她,站着未动,安瑶心里立刻狂喜,伸手便要去碰祁禹的衣襟。
祁禹眸色下沉,在安瑶碰到锦袍前,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开,声冷如冰,满满都是厌恶,甚至是恶心。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你姐姐比?还想要换回来?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告诉你,婳儿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我若不是看在你姐姐和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王府了,岂容你在此放肆?”祁禹一声比一声音量高,一声比一声冷。
一瞬间安瑶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了,剧烈的疼痛让她霎时冒出冷汗,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全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脸上,混做一团,漂浮在脸上,像唱戏的彩旦,出场便让人笑话。
她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就要疼晕过去的时候,祁禹终于甩开了她。
“滚!”祁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把帕子扔到了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在地上挣扎的肮脏蝼蚁。
祁禹只是说了一个字,安瑶却觉得整个耳畔都在轰鸣,她顾不上疼痛,捂着手腕,再也不敢看祁禹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追人的猛兽。
直到跑出祁禹的视线她才停下虚软的脚步,手腕赤红透着青紫,安瑶靠在墙壁上,背后的青石砖透着森森凉意,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她也觉得身上阵阵发冷,后背的冷汗打湿了里衫,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让她难受至极。
安瑶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甚至比被李文儿的嬷嬷扇巴掌还要难堪,她忘不了祁禹刚才看她的眼神,仿佛安婳是天上的九天玄女,而她只是一个泥潭里的挑梁小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阴霾的看了祁禹的书房一眼,声音阴冷,“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既然你们不知珍惜,便休怪我无情。”
她扭头朝屋外走去,脚步不再有丝毫停顿。
回到马车前,她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轻紫的手腕,她疼的忍不住皱眉,却强忍着痛楚舒展眉心,扬起笑容,掀开车帘走了进去,朝安婳露出灿笑,“姐姐,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安婳放下手里的账本问道。
“手镯被丫鬟收拾到柜子里去了,我一时没找到,所以就多找了一会儿。”
安婳点点头,然后微微掀开车帘朝马车外的冬梨望去。
冬梨看着安婳,神色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然后朝安婳缓慢的摇了摇头,示意安婳刚才并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安婳放下心,掀开放下了车帘,朝安瑶笑了笑,“如此,便出发吧。”
马车轱辘轱辘的向前,冬梨垂首跟上。
安瑶挽着安婳的手,靠在安婳的肩膀上撒娇,“姐姐,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糕点了,我以前就最喜欢吃你做的糕点,只是我娘不让我吃,我才强忍着,如今再没人拘着我了,你做点给我吃,好不好?”
安婳低头沉吟,今日去如云楼清点完毕,便没什么事了,安将军明日就要去边关了,还她可以多做一点,让安瑶把糕点带回去给安将军和安止,让安将军带一些在路上吃,顺便还可以给祁禹做一份,最近铺子里忙,她已经许久没有给祁禹亲手做糕点吃了。
于是安婳便答应了下来,问道::“你想吃什么?”
安瑶欢呼一声,立刻道:“桂花红豆糕,我想吃桂花红豆糕!姐姐做的桂花红豆糕味美香甜,我最喜欢了!”
“好。”安婳含笑答应下来。
到如云楼忙了一个时辰,便闲着无事了,安婳本想回王府做桂花红豆糕,毕竟如云楼的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有些吵杂,可是安瑶说她急着回安府陪安将军,不想再去禹王府一趟,浪费时间,安婳想想也有道理,免得安瑶再跟她回王府一趟,便留在如云楼里做桂花红豆糕。
还好她对做糕点十分熟悉,如云楼里的食材又齐全,不用自己去准备,所以她做的很快,动作麻利,没有用太长时间便做好了。
等桂花红豆糕稍微凉了凉,安婳便将糕点分为了几份包装好,一多半让安瑶带回了安府,剩下的安婳带回了禹王府,她和祁禹两个人吃正好。
安婳心情极好的哼着歌踏进王府,祁禹正坐在厅里喝茶,看样子是在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