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哥哥留情弟弟受惠

丘西跟奶奶二婶告了辞，拧着个白色布袋走在前面，布袋里有二婶炕的饼，还有煮熟的鸡蛋，胸前还斜跨着一个竹筒，那是他自制的一个新式武器——吊晃晃。就是截一段竹子，在上端任意处钻个孔，穿一根显得喜气的红色绳子，是张英用花线编制而成，在绳子另一端打个圈圈，和套在狗脖子上的圈圈一样，或是挂在肩膀上，或是套在脖子上，走路时在面前晃来晃去，活像个荡秋千的丝瓜！所以丘西叫它吊晃晃。吊晃晃里面装满红红地樱桃，看一眼都会流出汁的那种。丘西为了不让樱桃汁流出来，就削了一个锥形松木塞子，把一腔甜蜜封起来；要是冷不丁打开松木塞子，一股香甜味扑面而来，简直让人心醉，这个时候丘西总是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进去，摸几颗放在嘴里，让甜蜜满满地融入心窝。吃完樱桃就成了丘西在火车上喝水的家伙。那可是全世界最环保的产品。后来挂在金国平的家里作了警示物件。金国泰驮着个大包走在后面，包里面全是捎给金国平的家乡土特产。赵桂芝说金国平吃惯城里的细菜，山货吃起来有滋味，还可以去除城里人肚子里的沉淀秽物，有忆苦思甜之功效。

土特产是赵桂芝特意为金国平挑选的。腊猪蹄就是金国平的最爱，还有柿饼拌糖炒肉，巴实得莫法摆。与其说是土特产，还不如说是人生中的一剂良药，母子的一次相聚。金国平在城里发了财，有吃有喝，汽车来飞机去，金钱如山，身边美女如云。赵桂芝怕他在外恣意胡来，非要丘西把这些土特产带给金国平。土特产外表看起来不惹人喜爱，内容还是蛮丰富，希望金国平能品出老人的一番心意。

丘西临行的时候，赵桂芝拉着他的手，说：

“丘西，要告诉你三伯，这男人在外不能做坏事，也莫把金钱看得太重，隐藏在我们身体里的□□不是贪婪，是这里看不开。;

赵桂芝摸着自己的胸口继续对丘西说:

这人看不开就想不明白，往往会钻牛角尖。你在家放了这些年牛，它是不是隔三差五要打土棱坎它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它又必须这么，因为它心里难受，角尖发痒，它必须要释放。虽然它表达的方式特骇人，但是它释放的不是无耻，而是得救了自我平衡。这平衡我们人心的又是什么呢？当然不是监听器，它越是监听别人，心胸越是狭隘，因为它总是在担心受怕中度日，不可能放开胸怀生活，旷日持久，内脏迟早要出毛病。依我看，能平衡人心的是要别人走在我们的前面，还要鼓励别人走在我们前面。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是这么想的 :一来利于团结;二来纸保不住火，捂着掖着不是长久之计。与其让别人说我们心眼小，还不如成人之美。别人一旦走在前面，不但感激你的肚量,还会你的气量，我们心里自自然然的就宽敞明亮了。;

赵桂芝看了看丘西继续往下说:

我们不能忘了北空山人的善良，狂妄自大，我们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渐行渐远。只有你敬畏别人，别人才会敬畏你，即是得不到尊重，总比目空无人强吧？这人生好多事不会给我们重来，也不给我们改过的机会，侥幸是要吃大亏的。你也告诉你三伯，我们不要嫌弃自己出生卑微，不要埋怨自己六亲无靠，只要我们不虚荣，不骄不躁，就一定会平平安安。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平安，好多人往往忽视了这一点，总认为前途重要。前途有了却没有机会继续走下去，你说可惜不可惜尤其告诉你三伯，别为了几个臭钱把自己给毁了，把子孙后代给我毁了，我给金家列祖列宗交差的时候不希望自己的头夹在裤裆里，希望他给我争口气。这些土特产就让他煮着细细品尝。祝愿你们平平安安。”

这番话是赵桂芝说给金国平的，第一个受益的却是丘西，算不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太阳故意对着赤北空山照，风也被赤北山挡在了外面，赤北空山山坳里沉寂而闷热，空气里能抓住水蒸气，金国泰一边走，一边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忆着曾经送大哥，送四个弟弟，送自己两个儿子出村的情景。

以前，他们出门，鸡鸣头道，金国泰就打着火把走在后面把他们送出村子，到镇上天才麻麻亮。丘西去北京，赵桂芝和张英不想他在夜里走。她们要丘西吃过午饭，人们都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要全村人看着丘西出村。一来是告诉大家丘西去了北京，二来是怕日后万一有人嚼舌根子，说是他们把丘西偷偷摸摸卖到北京去了，那就是好心办了坏事。虽然人正不怕影子歪，终归是风言风语恼人。现在的人喜欢扪着良心说话，还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年头变了，数冤死怕人的面相最难看！金国泰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板着脸继续往前走。

当年，打火把送兄弟的事，“外交部长”牛水灵是这样发的言：“五把火把送五兄弟把把情深。”

吕大头通过监听器向赤北空山“外交部长”牛水灵同样做了回答，他说：“我们对对对子那么深奥的学问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们白天不走路，晚上走，是何企图？”

丘西是这样告诉你吕大头的：

“他们没啥企图，山高路远，又没车，笨鸟先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