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语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袁振回来,递给了龙妈妈一杯温水,给龙语倒那杯塞进了他手里。
“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水了!”龙语掀开被子下了地,“我跟住在洗手间里头……咳咳咳……似的!”
“你是不是特别想拿枕头给他捂死?”龙语进了卫生间,龙妈妈看向袁振问。
“这……”
“那样至少他就可以闭嘴了。”
袁振故作认真的点头,“这倒是。”
龙妈妈爽朗的笑了——他很有幽默感。
“我去把醪糟蛋给他做上,他发烧时候喜欢吃这个。”龙妈妈喝完了水,将一次性杯子捏瘪,往厨房走厅,拿了茶几上的环保袋。
一进厨房,龙妈妈晕了一下——不知几时,从来不跟儿子厨房安家落户的油盐酱醋洗洁j-i,ng等物品这会儿尽数入驻。
拉开橱柜,锅碗瓢盆也有几个。
枉费她去超市还买了一次性的。
不用说,冰箱里有j-i蛋。龙妈妈把新买的盒装j-i蛋放进去,拿了几只冰箱里的出来。洗了锅子,将醪糟倒进去,点火。
“你进来看吧。”龙妈妈知道袁振在厨房门口,而此刻袁振实际上也在犹豫是不是要进去,进去又要说点儿什么。
龙语从卫生间出来了,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看见袁振立在厨房门口,皱了皱眉:“干嘛呐?”站了会儿,他的咳嗽倒是止住了。
“你去躺着吧。”龙妈妈从厨房里应了声。
龙语趿拉着拖鞋回了卧室。
“这个做起来特别简单,超市里有现成的醪糟卖,有这样成盒的,也有袋装的,哪种都可以。等开了,打j-i蛋进去就行了。就像卧j-i蛋那样,他一般吃两个。”龙妈妈对袁振说。
“啊……知道了。”袁振木讷的回。这还是他迄今为止从未遭遇过的情形——与对方母亲不期而遇。
“去医院看了是吧?”龙妈妈翻搅着锅里的醪糟问。
“去了,打了点滴,也开了药。明天还得去打点滴。”袁振毕恭毕敬的回。
“他不容易病,病了就不爱好。”
“这两天好些了,去看病那天都烧到了四十度。”
“怎么不见给他烧傻了。”
“……”
醪糟蛋很快就做好了,龙妈妈盛了两碗出来,“你也喝一碗吧,预防预防。今年流感挺厉害的。”
龙妈妈说着,洗了锅子,扯了厨房用纸擦了擦手,“我这就回去了,晚上要是再高烧,不行就带他去打丨针。”
“您这就回去了?”袁振看着龙妈妈问。
“回去了。他爸爸还等着我做饭呢。”
龙妈妈说着,出了厨房,冲着卧室喊:“我回去了,你注意多睡。”
“嗯,你路上注意安全。”龙语不死不活的应了一声。
龙妈妈走了,袁振送到门口,回来把醪糟蛋给龙语端了进去。
本来一点儿食欲没有的这位,立马两眼放光,胡噜胡噜吃了一大碗,吃完还盯着袁振手里那半碗。他果真,很喜欢这个甜了吧唧的东西,袁振想,并马上拱手让出了自己咽不下去那半碗。
龙语毫不客气,几口喝光。喝完抹抹嘴,钻进了被子。
袁振一边收碗一边说:“你没说你妈要来。”
“因为只有鬼才知道她何时会上门儿。”
“……”
“怎么了?”龙语露出半个脑袋问。
“有点胃痉挛。”
“怪不得醪糟吃的慢呢。亏了吧。”
“不亏。”袁振很想捂脸。那东西太难吃了!
“她做了几碗?”
“就这些。”
“靠……”
“还想吃的话,我给你做,不难。”
“很好。”龙语伸了伸胳膊腿,拉紧了被子。
袁振很想说你睡吧,可是没绷住,曰:“你妈……知道你的事?”
“什么事?”
“就……”
“什么?”
“你是……”
“你卡鱼刺儿了吧?”
袁振不说话了,端着碗往出走。
“你丨他丨妈话不说完了干嘛去?”
“她知道你跟男的处?”袁振回头。
“我还当你要说什么……知道!”
龙语翻身,睡了。
袁振举着碗,倒是明白了怎么他妈妈的态度那么……微妙。
一边洗碗,袁振一边感慨。大城市到底不一样,白紧张了。内心的开脱草稿也白打了,虽然自始至终他也没用上吧!他本来是想说,他就是顺便来看看龙语,结果压根儿龙妈妈没问。
越想,袁振觉得刚才那张妇人的脸越熟悉。为嘛呢?
抱持此疑问,袁振洗了碗回到卧室,推了推半梦半醒的龙语,“我感觉……看你妈有些眼熟。”
龙语打着呵欠回:“我现在真怀疑你有阅读障碍了。”
袁振吃瘪,没再说话,给龙语擦了把脸,坐在床边琢磨。琢磨了好一会儿,自己去书房找答案去了。
怪不得熟悉呢。袁振发现他跟他书架上看到过她写的书,勒口上印着那张脸呢。一细看简介,不得了,原来是一位如此了不起的女性作家。
有其母必有其子么?
袁振没能把那本书读下去,因为下几排有一本更加吸引了他的目光——《壳子》,作者署名:龙语。
把手里这本c-h-a回去,袁振够下了那本,举着看了起来。看了不出十行嘴角便上扬——太逗了。
这人的损,是有历史的。
乐着看完三分之一,袁振无比同情龙语的“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