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办理出院手续!
他们走后,我又悄悄摸上楼,钱空已经泡好茶,优雅地靠在窗边,从他窗户的方位,正好可以看到我从医院大门口返回。
端起茶几上杯子,走到他办公桌前。微软的纸牌游戏正处在暂停状态,顺手点开,接着他刚才的玩。
“心软了,想让我救他?”钱空走到我背后,看着我玩。
“恩!”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没救了!”
“哦!”
这一盘,死了……
第九天……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天我一直为江老头的事心烦,不是在思考要不要去救他一命。而是我忽然发现,在自己一向还认为善良的灵魂中,也潜藏着如同钱空一般冰冷的血液。我知道,不是他的血液改变了我,而是我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冷眼旁观他人的死亡。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也不是善类,不过还好,接受这个事实并没有多费挣扎,平静地等待江老头的死讯传来。
在床上想着想着,天就亮了,又是一夜没睡,今天是江爷爷的大限之日,对于钱空说的——蜡烛是怎么燃尽的问题,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接下来的几天,我从钱帅口中听到江爷爷过世的消息,以及江江红鲤哭得死去活来后,忙着处理爷爷的后事的经过。听钱帅说,因为江红鲤的爷爷回国后,一直嚷着自己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活不了了……(以下重复一万遍)。所以,江红鲤在他的反复教唆下,对于自己爷爷已经活不了多久的这一点,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
钱帅忙着帮江红鲤,忙的那叫个不亦乐乎,估计连自己爸爸死了都没这么积极;朱坦然在保研之列,每天更是跳起胯子玩;而我,每天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只是,心中的百般滋味,又有谁会知道。我想,或许我的良心又找到我了!
想找坦然聊聊,他算是比较了解的人了,但我才说了三句就宣告放弃,从头到尾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屏幕,要命的是,电视里的那个av女星,身材真的很好啊!又饱满又白嫩,我说到最后,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浑身燥热,赶紧冲凉。
人总是有倾诉yù_wàng的,特别是越得不到满足,就越压抑,于是我想到了钱帅,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找家饭馆,坐下慢慢聊,吃喝他全付,但这次不同,我第一句话就开不了口,要我怎么跟他聊啊?他至今以为上次的大病一场是被条毒蛇给咬了!现在他看到麻绳就怕,甚至连香肠都不吃了,我估计,他每天嘘嘘连头都不敢低;而且,有太多的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还能找谁呢!江红鲤?我现在连见都没脸见她,自打我知道跟她喝过鸡血后,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就更吃了鸡屎一样……还能找谁?钱空!天呐!连我自己都被这主意吓了一跳,整件事他是最了解,而且,似乎对我还不错,但他绝对不是我想结交的那种朋友类型。
其实,还有一个,一个非常适合聊天的对象……
找到扶鸾大师,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江爷爷的事他一字都没问。告诉他我是来找蛊王的,他这才愣了一下,把我带到沙盘前,自己挑帘就走了,留我一人在道观里。要不是神龛上燃着一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油灯,就着如此凶恶的神像,还有阴森的气氛,我头皮都开始发麻,有了后悔来这儿的念头。
其实,我对如何请神扶鸾一窍不通,有什么咒语要念?我不清楚;有什么仪式要做?我更闹不明白。只知将双手紧握在柳笔,心中默念‘蛊王姑娘,小生找你练习英文口语,你意下如何啊!’
等了很久,手中柳笔才开始动起来,带着我的手在沙盘上写写画画——‘那我要收费啊’
嘴角一软,笑了起来,看见沙盘上的字苍劲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倒一点不像女人写字的模样,笑完了,沙盘上又没了动静,气氛开始尴尬起来。奇怪,跟人聊无线qq即使见不到对方也会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啊!
过了片刻,即使我不问,手中柳笔自己开始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对话就这样开始,一种微妙的感觉丝绸般游滑于肌肤眼帘,然后,慢慢侵入体内各处,温暖整个身体。
‘你好吗?’
‘从未有人在扶鸾时问过这个问题。’
是吗?竟然从来没有过,心里一阵难过,马上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刚才的那些情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我想知道,你好不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寂寞——?’
我问出问题,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都站得脚发酸,柳笔这才有了动静。
‘你好像很难过,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你已经在帮我了。’想不到连她都能感应到我的心情了,看来是太明显了,我想说,其实你跟我聊天,就已经是在帮我了。
暗自叹了口气,好在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以后即使路上撞见,也是谁也不认识谁,这样反倒百无禁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被她看出心声,或是告诉她什么秘密,也是没有关系的。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想说出来,但不能告诉我认识的人,因为会被他们笑话。’
‘你说吧,我不笑。’
‘我有一个老朋友,她叫做修,就是你上次说她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