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知楼终于是没忍住,几步冲上去,挥拳便往徐钊和脸上而去。徐钊和也是半生戎马之人,反应何其迅速,伸手拦住了知楼,两个人就在这大堂之中拆起招来。知楼少年意气,又是满腹怒火,出手都是快且狠的,徐钊和则是经验老道,只防不攻,他知道知楼心里憋着火,也无所谓陪她玩一玩。可是终是他太过轻敌了,一个不注意,知楼带了十足力气地挥肘敲在了他的腹部,击得他整个人倒退了几步,捂着腹部很是狼狈。
知楼也收了手,气喘吁吁地瞪着徐钊和。
徐钊和有些懊恼地擦了擦嘴角,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这么多年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控着别人的生死,几时这么狼狈过了,可是面对眼神寒如冰刀的知楼,他却突然生出几分惧意。这个自己一直当做棋子玩弄的少年其实从未被他掌控过么,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让他相信,若是可以,面前的人真的会不顾一切地置自己于死地。
“知楼,闹够了?”虽是心里有了一丝惧意,可是他还是不会把这个少年太放心上,不过是个羽翼还没丰满的雏鹰,也许日后会是个大麻烦,可现在对他丝毫勾不起威胁,而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麻烦的!
“五叔还真是心宽,不过也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
“哦?这话本王可就听不懂了。”徐钊和冷笑,他倒是很想看看知楼想如何朝自己示威。
“知楼一直敬仰五叔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个君子,君子一诺千金的道理,五叔不知么?”
“呵呵,小殿下只知英雄,而不知枭雄么?”
“哦?五叔说的可是奸雄么?”
徐昭和依旧是冷笑,脸色丝毫未变。
“五叔是觉得知楼年幼好欺负呢?既然与知楼做了约定,可五叔便这么轻易地破坏约定,这实在是让知楼寒心。既然五叔把约定当一纸空言,知楼也没有再遵守的义务了,此次前来,只为传达父王旨意,恭祝五叔喜得娇妻贵子,这便告辞了!”说罢当真转头就走,徐钊和立刻扬声叫住了她。
“知楼何故如此心急,纪娘与你情同亲生姐弟,本王纳她为正妃,也是看在小殿下的面上,希望与知楼你多些亲近之意。现在看来本王确实是好心办了坏事,可纪娘有喜,这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小殿下若是就这样走了,莫不是日后便不认纪娘这个姐姐了?”
“我与姐姐的事,与你无关!”
“可那孩儿却是本王的亲骨肉,知楼当真觉得,纪娘这一生,可以和本王撇清关系么?”徐钊和阴沉了脸,语气中又带着几分得意,“她这一生,必和本王,生同衾死同穴!”
“你妄想!”知楼怒喝一声,原本清澈的眸中满是怒火。
“哦,本王是妄想么,这赐妃的旨意可是小殿下亲口宣读的,小殿下心里明白,本王是不是妄想!如果小殿下还顾念与纪娘的姐弟之情,便只管好好与本王合作,若是本王倒了,你以为你的好姐姐可以逃得一劫?”
“呵,五叔好算盘,这样打算可真是比之前的威胁更有效呢。可是五叔,你也别忘了,我还有一条路,便是直接揭发五叔你的野心,把这虚假的太平江山击碎,想必五叔现在还没准备好吧。”
“是么?”徐钊和不屑地摇了摇头,显然不把知楼的话放在心里,“所以你还是不管你的姐姐了?”
“怎么会?我会一直陪着她,大不了,与五叔你同归于尽。我与姐姐虽有遗憾,可毕竟也是在一起做着伴的,人生苦短,及时享乐,一切结束在此时也值得。可是五叔你可不一样,你精心计划的这一切都将化作泡影,悄无声息的在这历史中湮没,五叔,你可是不甘心呢?”
徐钊和眯起了眼,眼神终于变得复杂危险起来,他虽不信知楼真的会这么做,可是这番话只要说出了口,他便不得不防这个可能。他突然想到,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该选择这个棋子,可现在,想抛下也不可能了。知楼若是不能安好走出杭州,他的计划还是会被识破。扬州的顾老三已经越发坐不住了,自己这里只要一有动静他必会立刻出手,而他在福州的计划还不成熟,到时候多年的苦心必会功亏一篑,胜负难料。
知楼,这个自己一直看轻的少年,何时已经如此危险了呢?
“呵呵,知楼,五叔知道你不会的,这些年五叔对你可是不薄,你也不会这么舍得把纪娘推上绝路吧。好了好了,这次是五叔的错,五叔酒后糊涂,可如今事已至此,你也不忍破坏纪娘这难得安宁的生活不是,本王在此对你保证,必会好好善待纪娘的,她跟着本王,不会吃苦的,你只管放心就是。”
知楼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当然不会把徐钊和说的这些话听在心里,善待姐姐,呵,笑话,纪荀月的余生,她怎么可能交给他!还生同衾死同穴?她一定会亲手为纪荀月讨回那一切,一定会让徐钊和这一切妄想都破碎,她要让他亲身体会一次,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见知楼没有说话,徐钊和只道她已暂时忍下了那口气,他有一点猜的不错,知楼确实没打算现在和他翻脸,今日这一闹在他看来是必须的,而知楼也深知,若想和徐钊和继续谈合作,自己该是露些刺了。
“对了,五叔今日要送你一个礼物,来人,把王善带上来!”
王善?知楼心下疑惑,却未表露,默默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