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这期间为了公正,我请辞避嫌。”
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参加“高峰会议”的周天赐说罢起身离席,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他的解释无懈可击。
罪,他也认,权,他也交。
于是,还能怎样!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何靖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逼周天赐辞职本是他的目的,然这胜利来的未免太过唾手,倒让他一口气窝在心里来吐不出也咽不下;段少文无喜无怒,看见吴谷眼神一触灵犀即通,一个端坐不动另一个追了出去。
“天赐!”一路追赶,吴馨毓才拦住几乎走出了国务院大门的周天赐,“你要去哪!”
“回家避嫌。”没停下脚步,周天赐话说的简练至极,“馨儿,回去,现在是最难的时候,你要和谷纵一起。”
一句话,吴馨毓一惊,周天赐认出了陪在她身边的是谷纵。
国务院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纷纷细雨,烟雨之中,周天赐急急地开门坐进车里的背影,吴馨毓只是看着。
一个月前,前线传来噩耗,那一刻她才知道一枚戒指会有多重,谷纵临行山东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之前的武大之行,再早的防洪牵民,更早的欢迎晚宴,直到最初的吴谷联姻。
吴馨毓独自将这一切都想了个透彻。
原来,他一直在,只是,她一直看不见。
如果一直看不见也就罢了,偏偏到了现在又明白了——有幸一路纠缠,岂非情缘注定?
然而,这又是多么残酷的玩笑。
他们都伸出了手,只因为一个早一个晚,指间一触的温暖后,仍是相失错过。
早,他的手一直停在眼前;晚,那一点残留的余温再不能拥有却已经依恋。
想着想着,便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终于明白如果觉得冷,人是会哭的。
“干什么呢?这么久不回来。”谷纵的语气有一点气急败坏。从会议室看见外面下雨了,一路找到了行政院大门口,才看见左等右等不回来的吴馨毓,“霍,这外面可够冷的。”顺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覆在肩膀上谷纵的外套还带着体温,吴馨毓偏头淡淡地笑着。
很多道理,总要经历过才会懂得,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把你的接受当做给予。
“别冻着了,我们回去吧。”
谷纵伸手把吴馨毓搂过来,走廊上人人侧目他毫不在乎,吴馨毓起初并不适应,但是马上明白这就叫幸福。
“说走就走了,周天赐总要交代一声出了要紧的大事儿去哪找他吧?”想想一会儿回去还要应付何靖民,谷纵着实有点头疼。
想了想周天赐匆匆忙忙的交代,吴馨毓回答,“说了,他在积水潭医院。”
61
61、第六十一章 ...
北平积水潭医院
周天赐到了积水潭先找了会诊医生,20余人的专家团,给出的答案和上一次一样——病人思虑过甚宜需静养。
“既然是思虑过甚,如何能够静养?”
周天赐拢紧眉峰,双眼睛还带着刚才行政院会议室上的坚毅却冰冷的光芒。
他的语气太过正式,正式到让人忽略不了他的身份,于是,明明是个简单正常的答案,专家们却都突然像做错了一样不敢答言。
面面相觑,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秘密:为了强制病人好好休息,医生一般会在配药的点滴里加上5的镇静剂。
“办法是有的,周总座可以随我过去看看。”
一室的沉默被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打破,回话的姑娘在衣袍里穿了白衫,素衣素面。
周天赐其实并不知道专家们的“犹豫”,他刚才那一问只是出于惊奇,没想到他从来没有办法的事情原来在其他人眼里其实并不是问题。
“好。我们马上过去。”
周天赐站起身,领头出门,一屋子的人不敢怠慢鱼贯跟从,其间有人同情的看了看刚才回话的年轻姑娘,有的甚至轻声叹息,却没人注意到这一身白的姑娘薄俏的唇边抿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结果兴致勃勃的周天赐走到鲍聿卿的病房,看到的就是病床上的鲍聿卿脸色苍白额头冷汗,虽然是睡着却显然并不安稳,眉头紧蹙呼吸沉重,露在外面的手用尽了力气抓紧床单,青筋暴露。
特意安排了最温暖的房间,病房里有向阳的落地窗,在天晴的日子该是满屋子光辉。而现在看到的他,倒真是按着他的想法“静养”,养着一种看不见的狼狈和挣扎。
胸口一阵闷痛,周天赐走上前俯身握住了鲍聿卿没有一点温度的手。
周天赐保持看着鲍聿卿的姿势,“各位,我有几句话和刚才回话的姑娘说。”
一阵凌乱脚步,屋子里只剩下了周鲍和“刚才回话的姑娘”。
“怎么称呼?”没有回头或者说根本不想回头,掌心里冰凉的手握了很久还是紧绷着,周天赐伸手拨了拨鲍聿卿汗湿凌乱的头发。
“言妍。”
人如其名,丽质的女子因为早想到了后果而毫不畏惧。
她不怕,却后悔了。
女人特有的温敏目光触及的是洁白的床单两只交握的手。
病床前倾身探看的男人缓缓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屈肘撑在膝上。袖口精致的袖扣,精心剪裁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际线——这是个地位非凡的男人,有很多人会帮他在任何时候都优卓过人。
然而却不能保证这份外在的风光无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