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知道,自己要回到江去担任领导干部的事情,在项老和老唐看来,的确是非常突兀的事情。
特别是老唐,好像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在父与子的关系里面,当父亲本身很成功的时候,也许也想要看到儿子走他一样的路,然后享受他已经为儿子打下的基业,但是非常可笑的是,生活当往往会演父与子的冲突,儿子往往不想按照父亲的意思去经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如今的梁建有这样一种情况,他想要去走自己的路了,而且他的想法一直很坚定。
等老唐摔门而去之后,杨健坐了下来,抽起了一根烟,他倒并不是很郁闷,而仅仅是因为把话对两老说清楚了,他倒是反而轻松了。接下去,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
在抽烟的过程,随着一缕缕的烟丝向着天花版漂移,梁健的思绪也慢慢有了,他想到了第一个要找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是组工部最年轻的女副部长,背景很深厚,同时为人很正直,是难得敢挑担子的女领导,而且对梁健来说最好的一点是,申约对自己的印象还可以。
梁健跟她也吃过几次饭,算得是可以说话的,这么想着,梁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
组工部的副部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般都很有架子,梁建也不期望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对方能马接起来,而且能叫出梁建的名字。
但事情是这样出乎梁健的意料之外。
他电话刚打过去,对方马接起了电话,而且还直接叫出梁建的名字,说:梁秘书长难得啊,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这么一说,搞得梁健倒是非常不好意思了,因为平常实在是疏于与这样的领导接触了,现在有事求人家,反而变得很被动。
梁健只好说:实在不好意思啊,部长,平常知道你很忙,也不敢随意地来打扰你,现在反而自己有事情了才打给你,我做得很不好。
梁健也没有打马虎眼,反而说得非常坦诚,一来说自己有事情找她。
如果她不愿意帮忙,那肯定会直接拒绝他,说一句“不好意思我很忙”“待会儿给你打电话”这样的话,说明对方是不愿意帮他的。
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忙,那你说太多的话也是废话,所以梁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与委蛇,所以,他直接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没想到对方很高兴地说:我们组织部门是干部的娘家,梁建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忙的,肯定帮。
这话说得很干脆利落了。梁健心里面对这个女领导,暗自有些佩服,又有些敬重。
他说道:那我开门见山地跟领导报告了,我想要暂时离开京城,去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给自己再锻炼一下。
对方听了微微有些愣神,她没想到梁建打电话给自己,竟然是为了回到地方去。
她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地方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从基层一步步走来的领导干部呀,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华站稳了脚跟,怎么反而想要下去?很多干部想要你的位置还要不到呢!
梁建觉得对于这个副部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方既然答应帮助他,那么应该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她,好让她得到对称的消息,否则很容易造成误解。
于是梁建说:我也不是觉得京华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按照目前的年纪和阅历,还是想要到省里去大干一番。另外,说实话,我心里面还有一些心结,想要去解决。
在电话的另一端,她微微地点着头。
她没有想到,梁建会直接告诉她,说自己还有一些心结去解决。如果换作是其他领导的话,可能会觉得梁健这么说实在是太幼稚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怎么可以把私人的心结带到工作去呢?
对方也微微地觉得梁建是不是有些不大成熟?
但是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领导跟她说起过,最近想要选一批年轻干部到地方进行历练,他们还正在物色人选呢。这件事情,正好她在主管,如果梁建真的是幼稚,那么让他去历练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对梁健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地方历练一下,我这里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但是问题有一个,那是到了地方之后,也只有副省级而不是重要岗位的副省级。
同样是副省级市,是有重要岗位和一般岗位的区分。像副书记那是重要岗位了,这样的副省级,其实人大政协主任主席这样的正省级还要有分量。
梁建现在担任的是京华市委常委秘书长,如果要动他,组织一般会考虑到提拔任用。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冲到一些重要部位的正部级或者省里面的重要岗位去,如果平调出去,那实在是太吃亏了,很不划算。
所以,对方想,她这么说了之后,梁建也许会打退堂鼓了。
没有想到,梁健却说坚定地说:没有问题,只要是能去地方,是一个副省长也没有关系。
她心里面都有些要笑了:这个梁建还真是有些个性,为了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地方,把职务看得这么小!这样的人在整个系统里,恐怕也是少数吧!除非有些人屁股底下不干净,才会采取这样的做法,算是给组织一个交代。
但是她对梁健这个人还是了解的,他们曾经跟纪委对于年轻干部进行过摸底的联审,发现梁建为人一直很正直,从他的履历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年轻领导干部。所以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