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想相信你睡觉明明是想睡我！

两人拉扯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动作顿时一停，最后沈斐成功把克拉克掀倒，整理了下衣襟去开门。

门一开，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斐看着眼前背脊略岣嵝的老妇人有些惊讶：“婆婆，这是……”

“这是下午刚刚出炉的点心和一些鲜奶，小伙子和朋友一起品尝下吧！”说完就用和年龄不符合的动作迅速把托盘塞到了沈斐手里，去敲下个房间门去了。

……所以这是旅馆提供的下午茶？

黄铜的托盘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托盘里面是满满一盘子小饼干和一壶鲜奶，两个杯子。沈斐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踢踢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某狼犬；“过来吃一点吧！”

刚出炉的饼干还带着烤炉的温度，但外表皮已经冷却变得酥脆，鲜奶应该加什幺东西煮过，喝起来完全没有奶制品的腥味，口感十分香甜醇厚。

两个人坐在桌边安静享用着下午茶，是难得静谧的画面，这种时候是十分适合展开聊天的。

“克拉克，你为什幺要叫我‘主人’呢？”盛满鲜奶的木杯子放在铺了厚实桌布的桌面上，只发出很小的碰撞声。沈斐第一次认真注视着高大的青年，问出了相遇以来的疑问：“虽然我在温泉边碰到你，但那时我以为你只是只小狼狗。做一只狼狗的主人，我是没有疑问的，可你不只是野兽，你是利荆国的第一公爵。这样的你，为什幺会叫我‘主人’呢？”

高大的青年逆光坐着，俊朗的面容笼罩在暗影里沉静了许多，沈斐看到他嘴唇动了动，说道：“……主人就是主人啊！”

沈斐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克拉克，我很感谢你把我带出砂城。如果有什幺能表达我的谢意，我会很高兴去做来回报你。，但是我无法做你的‘主人’。而且，如果无法说清这点，我大概也不能和你去利荆了。”

因为是直视对方眼睛说得这番话，沈斐很清楚地看到了高大青年眼神的变化。在他说完，克拉克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下又散开，那绝对不是回忆美好记忆的反应，反而像是想起了难易忘却的噩梦。

当青年垂下头，深邃的眼睛就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声音也变得低哑：“如果我不说……你就会离开，从我眼中消失，不再对我微笑，是吗？”

“……”

“……我和主人，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只是您现在还想不起来，但将来，您终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在这之前和之后，请让我一直陪在您身边，我会永远做您的忠犬，请不要赶我走。”

青年周身笼罩的浓烈忧伤和话语中蕴含的沉重感情，像是在地面上摔碎了一瓶玫瑰香水，在浓郁冷冽的香气里，指尖仿佛回忆起被花刺刺到的痛觉。他没有经历过如此浓烈的感情，但一直相信，这样的感情是应该被尊重的。

沈斐无法推开膝盖上青年的头，他僵直着身体，对跪在他脚边的高大狼犬，抚摸着柔顺的毛发，在幻觉般的心痛中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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