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淡淡说,隐约感到这人尚值得信赖。
又过了半个时辰,端午引着梅霜寒进来,菊重阳赶忙迎上,向他身后望了望:“江大夫呢?没和你一起来?”
梅霜寒面现忧色:“他昨夜突然失踪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啊?失踪了?”菊重阳和竹清茅都大吃一惊。
“好好的怎么突然失踪了?”菊重阳最为心焦,“昨晚不是还在一处?”
“先别问了。没他的处方,这药也没法煎了。”
“要不,先禀告岛主吧。”
“要我看,再等等,说不定他去哪散步了,走迷了也说不定,派人去各处找找,或许能找到。”
“也好。只是这会儿病患正运到山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大夫怎么行。还有,这事是秘密的,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就去找大夫,把所有大夫都集中到这里。”
菊重阳一股焦火涌上心头:江小仙到底去哪了?
“呵呵,看来那个大夫是来不了了。这岛上怪事多,保不准在哪里丢了命,可怜。”
无名幸灾乐祸的说。
小仙头痛欲裂,觉得此事与自己有极大的关联,可又想不起,不敢贸然妄动。而对疫病和药煎的内情却甚感熟悉,脑中也自动能涌现消解疫病的那些处方,他想了想,对无名说:“可以找到纸笔吗?”
“做什么?”
“疫病的方子我倒是记得。”
无名作出一脸惊讶:“你也是大夫?”
“不知道,我想是。”
“你该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江大夫?”无名吐出嘴里的草棍。
小仙摇摇头:“或许是。你帮我去找纸笔吧。”
“我是粗人,不识这些。”
“那就一起去找。”
说完趁众人不瞩目,从侧门先溜了出去,无名也只好跟了出去。
二人摸到了君子院中,由于所有下人都被集中在大院,因此很容易在一间书房内找到笔墨纸砚,小仙让无名研磨,自己则展纸誉字。
正凝神写方时,略一瞥目,见无名的左袖口下的皮肤露出一小截殷红的伤痕,脑中跟着闪回到过去的某一段记忆,不免问道:“你以前可受过伤?”
无名垂首半晌,忽笑着说:“我是个粗人,什么伤都受过,尤其是伐木砍柴的伤。”
小仙便没再多问了。
写好了处方,落了“江小仙”三字名款,折叠好交给他:
“你将这个方子拿给他们,就说是自己在院前拾到的。”
无名说:“你都写了什么?”
小仙说:“煎药的方子。”
“我知道。可是你又不是那位江大夫,他们不信我,岂不是要将我以欺诈罪拿下?”
“你只咬定是捡到的,他们又能把你怎样?”
无名没再争论下去,又问:“我去送方,你在何处?”
小仙将笔纸复归原处,仍拉上面巾说:“我要去找一些东西。”
无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我用这方子拖住他们,你好借机行事。”
小仙一笑:“算你聪明。”
“可我仍不懂,一张方子,凭什么你认为拖得住他们?”
“就凭方子下,江、小、仙的三字落款,”
小仙吐了一口气,默默绕到无名身后,突然捉住他左臂扯下袖口,露出手臂上几条殷红的伤痕,冷笑道:“三叔,你还要我瞒多久?”
江临风一凛,随即笑了出来:“仙儿,想不到这么快,就想起自己是谁了。”
第24章 二十四白曼陀罗
小仙叹了口气:“总要想起自己是谁的。”
将那方纸插到江临风衽上,揶揄道:
“扮成什么不好,非要扮大胡子叔,不好看,不喜欢。”
江临风展颜一笑:“总胜过你扮女装。”
随即敛了笑容,走到窗前往外探看。
小仙又问:“你是何时上岛的?”
“你来之前。”
“为何要来?”
“你为何要来?”
江临风反问道,见无可疑人,关了窗,又在书房内逡巡。
“这里想必就是乔景天的书房?”
“他的房间很多,这只是其中一间,”小仙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何来君子岛。”
“你为何来,我就为何来。” 江临风轻描淡写。
小仙将头一别:“我不记得了。”
江临风就睨了过去:“你在说谎。”
小仙请他出门,要他将方子赶紧送到菊重阳手里,这样他们开动煎药程序,自己也有更多时间可以在乔景天的地盘上寻找蛛丝马迹。叔侄约好,不论如何,要在午时之前在前院会合。
“仙儿,几日不见,你气势见长,也敢给你叔叔下命令。”
江临风转身埋怨了一句。
小仙不宠着他:“我记忆还没全恢复,忽好忽差,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记不起三叔了。”
“小东西,咱们秋后算帐。”江临风恨恨地说。
他一走,小仙就往各处房间查看,这间书房位置不够隐秘,即便乔景天有什么,也不会藏匿在这里。
后摸到议事堂,发现那里有个极隐蔽的后门,连着一条半开放的廊坊。穿过廊坊就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腹地,这是一处古拙的假山造境,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可细细查看还是发现其中的机窍。在其中一峰穿过的堂道内,一尊释迦牟尼的佛像引起了小仙足够的注意。照理,释迦牟尼像应左手持钵,右手指天地,裸右肩臂,而这尊佛像却是裸左肩臂。猛一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