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伏迦蓝叹了口气,说道:“以我想来,他们也不大可能领情的。这神圣军其实就是伏忍惟的,也只能属于他。这支军队大部分人都不是咱们本国人,是伏忍惟从外藩拉过来的,对咱们国家没什么忠诚度可言,甚至对自己的藩王国也没忠诚度,只忠于伏忍惟,伏忍惟让他们降就降、战就战,不说二话。伏鸳鸯还是伏忍惟的儿子呢,从小以伏少爷的身份在军中打滚,如今也治不住。我有了太后儿子这个身份,更加管不住了。”傅幽人心想:“这些人既然对伏忍惟忠诚,自然对太后和骄男包藏祸心,还救他们做什么?合该送他们去和伏忍惟团圆才好!”然而傅幽人善于察言观色,看出来伏迦蓝对这些人很敬重很维护,便也顺着伏迦蓝的心思说:“他们真是忠诚可敬啊,可惜不能收为己用。”伏迦蓝点了点头,说道:“唉,反正这支军队我是无福消受了。”
这圣军变乱的事捅到皇帝那儿去了。皇帝也认为这是大事,应该好好料理。伏圣后也觉得可以借此大做文章,皇太后也不甘示弱,于是皇帝、伏鸳鸯、圣后、太后、迦蓝一起围着开会。伏鸳鸯却说:“伏忍惟将军和我都管过神圣军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到迦蓝这儿就出事了?也不过叫他去办一件小事,却闹得这样大,可见是他不适合当神圣将军。”太后冷哼道:“你推荐的郡伯贪污腐败、欺压百姓,被军队的人发现了才出这样的事,还好说嘴?”说着,太后怒甩一叠伏鸳鸯任命的官员贪腐证据。伏鸳鸯一时也脸上无光。伏圣后连忙挽尊道:“这些都是下面的官员推荐上来的,咱们如何得知?大概是受了蒙蔽,怎么倒说起鸳鸯的不是来了?但伏迦蓝治军不善,倒是明明白白的,难道就不管了?”太后却道:“那要看皇上定夺,是先治贪腐的问题还是先治神圣军的问题?”皇帝好歹是上书房上过几年课的,回答道:“都要治。”皇太后欣慰地点点头:“可不是么?伏迦蓝愿意辞去神圣将军的头衔,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处罚贪腐的官员呢?”伏鸳鸯实在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部署朝中的势力被推翻,呶呶不肯回答,然而伏圣后也是痛快,说道:“若是有真凭实据的,自然要按律惩治,一个不留!”皇太后看向皇帝,说道:“皇上以为呢?”皇帝叹了口气,说:“这是自然的!当初连国舅爷犯罪,皇太后也大义灭亲,可见此事不得不治。”太后又道:“有证有据,就要治罪,希望皇上下旨,即使对方官阶再高,也不能幸免,皇帝要御赐天家宝剑给正直的大臣详审此案。不要徇私枉法。”
伏圣后却道:“御赐宝剑?难道是天家斩马剑?”太后却冷笑道:“这已赐了伏骄男,下落不明。如今还是请皇帝让尚方令开工制造宝剑,让钦差大臣可以畅行无阻。”伏圣后却冷笑道:“太后娘娘倒是雷厉风行。”太后微微一笑,说道:“国家大事,自然刻不容缓。”
伏迦蓝也不大想当这个每天被将士鄙视的神圣将军,直接就辞职了。皇太后直接怒斥几个副将目中无人,违抗命令,要将他们杀死,伏迦蓝求情,便饶恕他们性命,下旨解散圣军。伏圣后万万没想到玩脱了,把神圣军给玩灭了,自然不肯,然而解散圣军的提议遭到柳祁支持。而且圣军们经此一事也是心灰意冷,想回老家去了,便纷纷解甲归田,自此伏忍惟的圣军烟消云散,不复存焉。不久,伏迦蓝又上书,请求集结流民,在邵郡屯兵训练,解决流民的问题。祁公闻言大惊,他原以为把神圣军弄掉了,自己可以称霸,没想到伏迦蓝和太后回头来这么一出,真是万万没想到。皇帝在太后的授意下,赐伏迦蓝邵郡之地,为邵郡公。祁公颇为忌惮,倒是伏圣后放心些,想不过伏迦蓝纠集的是些流民,乌合之众,也是难成大器。
傅幽人随伏迦蓝监军,军中流民知道傅幽人是个阉人,都不大服他。不过也都是些流民,不比伏忍惟手下那帮人硬气,傅幽人凭着威逼和利诱,还是能治疗各种不服的。这些人对于伏迦蓝来说更是容易管理得多了。伏迦蓝把这支军队训练起来的同时,太后却拉了傅幽人到皇宫,叫他去见皇帝。
傅幽人不想马上答应,他认为这事还是得先报告伏骄男,这一点上皇太后也非常同意。逢初一十五,伏骄男都在径山寺里休憩。珈蓝居还是那样的寂静,灯火烧得亮堂堂的,原为了让伏骄男看经书。如今伏骄男已辍笔,甚少继续进行翻译的工作了。他说自己心静不下来。
西域的经卷还有许多未完,堆成一叠,只是丹药篇他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傅幽人整理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卷上写着“禁丹”,那傅幽人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伏迦蓝答道:“这是禁药的经卷。”傅幽人便笑道:“还有什么禁药?”伏迦蓝便道:“便是些毒呀蛊呀之类的。好比圆寂丹,就是禁药。”傅幽人听了甚为疑惑:“圆寂丹不是径山寺独创么?怎么会在这经卷里头?”伏迦蓝便道:“我原也疑惑,便在径山寺藏经阁探寻,发现原来庸道宗在西域是以巫医起派的,传入中土后也带着不少秘药的方子,只是都视为禁忌了。闻说之前径山寺的石药和尚就钻研此道,深有心得,可惜他已不在了。”说着,伏迦蓝便倚在靠背上,又道:“我只怕自己要辜负迦蓝临终的托付。”傅幽人默然不语,见伏迦蓝已缓缓闭上眼睛,似在假寐养神,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