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与她有任何的关联。
福贵人命中有福气,只是一次临幸便怀上了皇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从任人捏扁搓圆的小宫女变成了宫里的主子,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门庭冷落,默默无闻。
只是傅景暄五岁之时,当时的太子,当今皇帝的侧妃贤妃去世,皇帝心痛不已,踏入后宫时只是探看贤妃留下的小女儿傅景朦,就连皇后宫中也鲜少踏入,更不要提小小贵人。
福贵人三十五岁时突发重病,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傅景暄遍请宫中太医依旧医治无果,就连皇帝也不愿意再见她最后一眼。那夜中秋佳节繁星无月,皇帝独自抱着小女儿思念故人,福贵人一声的福气用尽,如同残叶枯蝶一般在秋夜的枝头坠落。
皇帝对太子向来要求苛刻,三皇子傅景昱年纪尚小,又有母亲日日陪伴,世人只会觉得皇帝长情,傅景暄却明白金碧辉煌的皇城之中的人情多么单薄,于是他自请离京,前往西北守军中历练,在大漠之中斩寇杀贼,最终成为了名声赫赫的大周燕王。
一套枪法操练结束,高大矫健的燕王将□□重新放回原处,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殿下!”就在此时,一名白衣护卫突然出现在庭院里单膝跪地,他的神情十分慌张,一头冷汗浸湿脊背。
“怎么了?”燕王伸出手去扶起他。
“殿下……虎符……不见了……”
书房之中依旧十分沉默,太阳沿着天边缓缓下落,最后剩下一轮暖黄色的光华。傅季珩什么都没有说,并且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你的洛大人叫你接近我弟弟,对不对?”傅季瑛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语气却平淡的如同机器一般毫无起伏,“小侯爷对你的羞辱是安排好的;二公子痴痴的迷恋着一个男娼也不过是用了一味无色无味的‘词牌名’,洛大人真的很厉害,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裴蓁依旧低头不语。
“只可惜有些东西还是安排不了的。”傅季瑛走上前去,微笑着看着裴蓁,“(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终究不过是一个低三下四的贱人,洛子辛觉得你有本事勾引我弟弟,我却不懂他有什么自信觉得你能找到他要的东西。”
“别说了……”裴蓁依旧没有抬起头,口中嗫嚅的发出三个声音极轻的音节,却仿佛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傅季瑛真的没有再说下去,他抬起头,看了看定格在门口的傅季珩,似乎在等着他的反应。
傅季珩走上前去,一向微笑着的憨厚面孔上却出现了几分狠厉的神色,只是短短的狠厉之后,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裴蓁。
“洛大人是什么官?”
沉默了许久,傅季珩终于缓缓开口,“他答应给你什么东西?”
“世子!”
就在此时,一个十万火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人十分焦急的一把将门推开,也不顾傅季珩和裴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傅季瑛面前。
那人正是太医顾青岩,明明还是春天,他的额头上却覆满了一层细汗,看上去十分紧张。
“青岩,怎么……”
“虎符丢了。”顾青岩有些沮丧的看着傅季瑛,“燕王的虎符不见了……”
“洛子辛……原来如此……”傅季瑛温和的面孔上突然出现了几分戾气,眼神也变得锋利了许多,他走上前去一把扯住裴蓁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的集中,裴蓁的脑袋似乎都有点犯晕,眼前的东西也都变得有点不太清楚,他猛的咳嗽了两声,一股腥甜的热流突然从喉咙深处传来,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有浓稠的血液从嘴角缓缓流出来。
刹那间,他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人会立刻蹲下来对他嘘寒问暖,只是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就连裴蓁自己也觉得十分可笑。
“声东击西,洛子辛还是下了一招好棋,我原以为你是洛子辛的棋子,没想到你只是一枚弃子。”傅季瑛面孔上的暴戾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神情,他扭头看了看顾青岩,吩咐道,“青岩,你去请洛大人来,派人去新安县请洛大人来。”
他从袖口处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交给了顾青岩,“这是太子府的令牌,切记不要叫燕王走漏风声,一定要瞒过太子。”
“哥……”傅季珩不知道发生何事,他低头看了一眼脸颊高高肿起的裴蓁,有点迟疑的叫了一声。
“这不怪你。”傅季瑛揽过弟弟的肩膀,半推半就的将他推出门外,“哥哥还有事情要做,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世界上都会有更好的。
“可是……”
傅季珩迟疑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他回头看去,裴蓁那张狼狈不堪的面孔却是微微扬起,冲着他说了一句话。
口型大约是三个裴蓁从来没说过的字:对不起。
劳军的官银从来都没有丢,而是以另一种名义被偷偷送到了西北守军的驻地,这种名义叫做“宁王府变卖的田产”。
因此西北军非但没有哗变,而且还对朝廷感恩戴德,尤其记住了爱兵如子的燕王和仗义疏财的宁王世子。
为了表示感谢,燕王将调兵的虎符分作两半,另一半交给了傅季瑛。
皇帝长情,心里一直留恋着死去的贤妃,所以对太子向来要求苛刻,更对燕王不闻不问,将太子变成了表面温和内心自卑的家兔,也将燕王放养成一只由北地鲜血荒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