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等等,后来是药效让他睡了过去。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令他关节酸痛地醒过来,一看时间,八点了。
他爸没想起来找他。
心里知道和事实摆在面前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就是连亲生爸爸也不要的孩子。谁会关心我?谁在意我?在乎我想法和感受?我和他们之间只有冷漠,冷漠,冷漠。
可是何笙不同。何笙在高二的那年夏天,顶着快四十度的大太阳骑着单车回去家里给他拿药。
那天午休,李凌趴桌面跟蔫了的花儿似的,何笙逗他他也无精打采。一问怎么了,李凌虚弱地答:“何笙,我头好痛。”
学校医务室的药有吃跟没吃一样,何笙捏捏李凌手指,声音有些紧张说:“我家里有头痛药,效果特别好,我马上给你拿。马上!”
李凌只听到他说他家有药,嘴里无力地说“不用了”。昏昏沉沉中只瞧见何笙疾奔而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