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加上一句。
“哦,我爸就是当年负责那起蓄意杀人事件的警官。”
徐泗瞠目结舌,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层恩怨。
“那她在飞机上怎么没认出来你?”
周聪羞涩一笑,“那是因为我变化太大了。小时候我是个胖墩, 可扎实了, 坐下来肚子上几层肉的那种。”
徐泗:“……”瘦下来,你就是男神。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可以说, 我之所以跟我爸一样选择当个警察,一部分动因就是想找出当年的幕后黑手,现在总算是……唉。”周聪沉重地叹了口气。
徐泗明白, 找到了凶手又如何?范明辉恐怕根本不记得当年自己手上的这条人命,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一个小女孩曾经带来的无妄之灾。
“我还有一个问题,”徐泗说, “颜瑜在岛上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周聪微微一怔,眼底闪过疼惜,“是真疯。她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是因为断了药。她一直以来……心理那块儿,就有点问题。”
徐泗默然,伤感的情绪像一朵小浪花,轻轻地在病房里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颜瑜中午没来,下午回了个电话给周聪,说她剧组临时决定去国外取景,周聪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一通电话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徐泗捂着耳朵,看周聪拿着手机歪着头,眼镜瓶底厚的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晶亮的光,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透露出主人飞上云端的心情,各种温情缱绻,徐泗牙根泛酸。
搞得好像人家大明星没出过国似的,这恋爱的酸腐气息真的是……让人烦躁。他瞄了一眼自己那部像是沉寂了一万年的手机,更加烦躁。
“去去去,要秀恩爱出去秀,影响单身狗身心恢复!”徐泗把脑袋下的枕头一抽,恶狠狠地丢向周聪。
周聪稳稳地接住,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他枕头往胳肢窝一夹,溜下床去了走廊。
等过了几分钟,徐泗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烦躁了——被尿憋的。
他四肢里有三肢都打了厚重的石膏,其中,左腿还被高高挂着,基本等同于全身瘫痪,连上个厕所都要护工端着尿壶来接。得亏护工是个可以当徐泗妈的老婶娘,不然徐泗还真没把握能在别人盯着的情况下,从容不迫地放水。
可是今天,老婶子告了假,说要回去给老伴儿上香。徐泗再怎么不方便,一听这话,立马放人去了。
这会儿尿意袭来,徐泗躺床上拧着眉毛,思考着是直接尿床上,还是让周聪帮忙给他接泡尿……显然后者现在正忙着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不太适合去打扰他。
徐泗扭动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靠一只手支起身,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自己被吊着的那条腿拿下来。
这就出了一身汗的他,心里还存着侥幸,怎么着也养了半个多月了,要不下地走两步试试?
脚尖刚刚点着地,手撑着床还没使劲儿,推拉门就刷一下打开了,惊的徐泗直接手肘一屈,一个脱力直接躺倒,病床不宽,徐泗整个横在床上,头朝下看到了倒立的祁宗鹤。
“你在干嘛?”祁宗鹤今天穿着的衣服还是前天的那一套,灰蓝色的v领t恤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的西装。
徐泗皱皱鼻子没回话。去外面偷吃,衣服都不换一件。
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这个姿势实在不好使力,徐泗半吊在病床上,与抱臂倚着门框看好戏的某鸟面面相觑。
祁宗鹤挑眉,表情仿佛在说:要我帮你吗?要就求我啊。
对峙一分钟后,徐泗被尿憋得早就没了耐性,“祁大佬,行行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祁宗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迈着长腿进来,抱起徐泗。
男士香水清新的味道溢满鼻息,徐泗下意识地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搂住祁宗鹤的脖子,亲密的姿势让祁宗鹤有一瞬间的愣神,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自作主张地跟自己这么亲密了?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这样一想,放下的动作故意重了点,徐泗哎呦一声,悲愤欲绝,“本来就快把不住了,你再这么震,真出来了!”
祁宗鹤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两眼,顿时明白过来了,“怎么?想放水?给你请的护工呢?”
徐泗真的憋得够呛,人有三急,谁急谁知道,“今天没来。快快快,我要尿出来了,把那壶给我……”
“哪个?”徐泗这紧迫盯人的语气仿佛感染了祁宗鹤,他竟然真的站起身去找。
“那个那个,右边那个,白色的。”徐泗一顿吼,“诶,我说,你是不是分不清左右?右手,你吃饭用哪个手啊?”
祁宗鹤找到后,拎着壶过来,把徐泗抱起来,让他坐在床沿,再把尿壶放到他两腿之间,拉下裤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徐泗:“……”
“尿啊。”祁宗鹤盯着徐泗的小兄弟,催促道。
徐泗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大佬,你盯着我我尿不出来啊……”
“哦。”祁宗鹤轻咳一声,背过身,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过了几秒钟,身后才传来放水的声音,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断断续续,时急时缓,一点都不畅快。
等徐泗放完水拉上裤子,祁宗鹤才转身,两人视线相交,不约而同地错开,徐泗罕见地红了脸,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头一次见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