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三分钟后拿着杯鲜红的粘稠液体回来。
梁风:“?”
汤锦年道:“西红柿汁,不甜的。”
梁风还是不明白他忽然给他再要一杯饮料干什么,汤锦年一边坐下,从裤口袋里取出打火机,一边说:“配着蛋糕吃,不腻。”
“哦。”梁风明白,看他又从身上掏出各种东西,打火机,铁质烟盒,钱包,名片夹。
汤锦年对着这一堆东西眯眼看了一会,从烟盒里取出仅剩的两根烟,拨着打火机点燃,然后将烟插在蛋糕上。
梁风:“……”
汤锦年挺满意,收起打火机道:“这样对了。”
梁风茫然片刻:“……今天是你生日?”
“不是。”
梁风拧眉:“……也不是我的。”
汤锦年反应过来,解释道:“就图个看头。”
梁风黑线着终于开始觉悟,今后跟汤锦年一块儿的时候一定要勤学好问。胡乱意会迟早要出乱子。
香烟很快燃起来,灰烟渐渐飘出,散发出烟草味,一缕烟雾飘向梁风那侧,汤锦年本在盯着蛋糕看,随着烟雾,视线移到梁风身上,他头上那顶鸭舌帽已没有一开始压地那样结实,从这个角度已经能看到梁风光洁的额头,双眸。周围有人咳嗽几声,梁风才反应过来,赶忙将烟淹在水里灭了。
两人开始分着吃蛋糕。
第十八章,亲密度练习
俩人没碟子,只得一个握了个叉子凑在盒子跟前吃。
梁风很佩服汤锦年的口味,晃了晃叉子,嘴里全是奶油,含糊不清地说:“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汤锦年吃了一会,回忆说:“小时候我妈给我过生日的时候,就总是买这种奶油最多的蛋糕。”
没由头的一句有感而发,看似很温馨很正常,然而这话说出口,梁风的神情微变,嘴里的奶油咽下去,随之无声呼出口气,侧过头。
说错话了。汤盛业无疑是两人之间最敏感的因素,汤锦年一下就意识到。
“……”汤锦年道:“当我没说。”
梁风抬头看了汤锦年一眼,微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没必要。
他随即笑了笑,望着那蛋糕说:“蛋糕是生日必备的,我小的时候爸妈也买蛋糕,三个人晚上吃一顿,第二天再当早餐和零食。”
过生日吃蛋糕这种生活小事,几乎在每个人的童年记忆里都存在,同样的事件,却在不同的人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份经历。
梁风想到自己的爸妈,他们过得很好,对自己也再好不过,汤锦年呢?他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引到难堪的境地,所以他并不会提起汤盛业。
除了汤盛业当年对他提起的一些,他几乎对汤锦年一无所知。汤锦年则是知道梁风的家庭情况的,梁风刚出生就被送养,他亲生母亲应该还未找过他一次。
汤锦年不敢在触霉头,谨慎地措辞:“你父母……身体都还好?”
梁风点点头:“都很好,你母亲呢?感觉你和她关系很好?”
“嗯。”汤锦年随意点了点头,看向别处“直到她去世前,我和她关系一直不错。”
“……”梁风没想到汤锦年的妈妈已经去世,当即愣了,随即很快镇定下来“对不起。”
汤锦年似乎在走神,神情微冷。
梁风手忙脚乱地桌旁翻了翻,探头看身后,很快去旁边现烤房要了五颜六色的蜡烛回来,插了三根点燃,起身双手推到汤锦年面前,真诚地道:“对不起。”
汤锦年回过神:“……”
“没事。”他转过头看到蛋糕和点燃蜡烛,才真正回过神来,抬眼看梁风,又瞥到他身后的蛋糕工坊:==
之前被淹在水里的烟头已经泡发了,颇有点惨不忍睹。梁风咳了声,看着那只杯子,漫不经心道:“抱歉,浪费了你最后的两根烟。”
“你有烟瘾么?我身上没带。”
“没有。”汤锦年抬手用一根手指扶着蜡烛,一边道“我不经常抽。”
“没烟瘾?”梁风有点不相信。
汤锦年似在回忆:“我几乎不抽,而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哥从来没抽过吧?”他语气略有不满,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啊。
“好像真的是。”对上那眼神,梁风不自在地避开“我也不抽,好习惯,继续保持。”
汤锦年一直没有吹灭蜡烛,免费赠送的细蜡燃了一会就弯了,大滴地滴着蜡油,他双眼中映出摇曳的火光。
梁风注意到。看来汤锦年的妈妈对他意义非同寻常,他脑海里对汤锦年的印象因此正在慢慢转换,改观。
没见面之前,梁风以为他就是个和他爹一样混蛋的纨绔富二代,但现在看来,却越来越像一个儿时依恋母亲的叛逆男孩。
一些事情逐渐有了解释,比如汤锦年两个月前还不是艺人,作为一个男人,却对细节十分讲究,用男士洗面啫喱,风衣西装打理得一丝不苟,衣裤从来没有线头R财向模特化,看来都是他母亲对他的影响。
梁风神情冷峻地坐在沙发里,看着长大版的汤锦年,脑补着十几岁的小一号的嫩版汤小少,骨架还没现在这么大,营养不良地瘦,冬天光着身子趴在被窝里睡觉,被精明漂亮的老妈从被窝挖出来,强迫着穿上精心挑选的男士时装的情景,唇角一点点提起。
汤锦年还在发呆,梁风克制着不把痴汉表现在脸上,低头捏了捏脸。
汤锦年缓了一会就被治愈了,吹熄蜡烛,对梁风道:“吃饭,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