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人马且行且退,直到退到了鸣台之下,才想起了守在西门的赤玉,回首望去,城楼上的黑银旗帜裹着黑灰,倒是仍在蓝天中瑟瑟发抖,说明沈城仍是齐国的,他居然有了些许的心安。两方主帅骑在马上一路当当啷啷劈砍到了近前仍不见胜负,康疆身形魁梧,刀也是一样宽大,已经打得红了眼,满脸都焕发出嗜血的狠辣神采来,却回首一看鸣台,纵马跃出几步不再扑杀,横刀向天高指喊道:“止!”
陈军将士立时齐刷刷地停了攻势,向后退去,结成列队,果然不再攻打。康疆飞身下马,方才那滔天巨浪一般的力量和气势在这动作之间消失于无形,把缰绳丢给了亲兵,自己整了整甲胄,方才将手指向鸣台,声音竟还是十分闲适,“大公子,请吧。”
副将不明所以,却见马背上的裴瑟脸色慢慢地变了,最后一点血色都被惨白吞没进去,手中的剑僵在半空之中,半晌才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