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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是绿拂大侠吗?”
绿拂将谢孤棠挡在自己身前,拿短刀护卫着二人身体道:“你们是夏飞绝派来的?”
“正是,宫主有令,让绿大侠将人带到这儿即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那带头的青衣指挥使恭恭敬敬地朝绿拂鞠了一个躬同时拿出九墨曜的九色令牌交到绿拂手中,“宫主说,您拿着这个九色令牌在江南江北一带可横行无忌也。”
“呵,夏飞绝还真是厉害,不出一个月就摆平了十二水路的乱贼?绿拂将九色令牌举起来,让光线穿透晶莹美玉。他讲令牌放进怀里,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宫主人现在在哪儿?”
“宫主行踪飘忽,属下也不知道。”那指挥使说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宫主知道唐门的人对大侠您不利,特命我派出一队人马保护您的周全。”
“不用了!“绿拂拒绝了夏飞绝表面上的好意,他知道九墨曜的人没必要多此一举,没必要端着这份好心,他拿着这九色令,就可以在江南开出一条路,让杏花侯能够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受江南一带的烦琐骚扰。
可王良琊会听他的吗?他不敢细想。
侯爷与阴阳客实乃旧友,之前在山上的一切都是做给谢孤棠看的,侯爷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他现在为了九色令破坏了侯爷的计划,还指不定会招来如何责骂,尽管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无论他犯下多么滔天的大错,侯爷从没恶语相向过。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九墨曜指挥使眸中含笑,招收喝齐一路人马,带着谢孤棠绝尘而去。
绿拂在原地有些踟蹰,他在等王良琊下山。
这一等就是三日。
在第四天红日初升之时,不对劲的事情出现了,先是他的马莫名其妙失踪,紧接着包袱也有被动过的痕迹,他起初以为店家是黑心店主,可再三查探后又没什么任何异样。
思来想去,唯有一个结果——唐门又派了一拨人来抓他,且是一批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
这些年他与唐门断了联系,断得十分彻底,唐门本就在蜀中,他生活在江南,本是互不打扰,可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说他知道山河图的下落,这下子唐门高手蜂拥而出,有人来报信拉拢他回唐门,有人威逼利诱说如若不帮唐门办事就将其杀死,他如走在钢丝上的杂技艺人,一个不小心就要坠落万丈深渊。
他考虑到唐门的人会卷土重来,特意换了另一处客栈,谁知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哼”他捏碎了一处枯草气冲冲地想,该死的夏飞绝,果然言而无信,定是九墨曜的使者走漏了风声。
“岸雪!“艳色绝伦的女子扭着腰步到了绿拂面前,这名字唤得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本名唐岸雪,母亲本是唐门的大师姐,但江湖误会让她惨死于同门手中,小小的唐岸雪也成了无爹无娘的孩子,唐门下手狠辣,赶尽杀绝。
这个喊他名字的女人就是他以前的师姐,明眸皓齿,艳丽照人,一颦一笑勾魂夺魄,她一笑,天下男人恐怕都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绿拂却不为所动的回道:“我不认识你们要找的人。”
“岸雪师弟,说什么糊涂话,这些年,我们可想你了。”
“哈哈哈哈,你们想要山河图就直说,我也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们,我一没有山河图,二也不知道这玩意的下落。“他顽皮的一笑道:”再说,唐门何时也打起了这东西的主意?江湖群雄逐鹿,得山河图者得天下?“
“不错——交出山河图,唐门就能坐上武林至尊的宝座,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站在那蛇蝎美人身边的唐门弟子补充道:”岸雪,跟着那残废侯爷有什么好的?你还对他忠心耿耿?过去是我们对不住你,错杀了你娘亲,逼得你走投无路,可现在我们已经悔过自新了啊!你看看,掌门罚了我们了!“说着每个人撸起袖子露出一条残酷的伤疤。
绿拂不为所动,点漆也似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涟漪,如死水一滩,“你们也知道当初是谁杀了我娘亲,你们也知道是谁逼得我走投无路,现在你们还有脸来求得我的原谅?凭什么?”
“凭什么?”那蛇蝎美人亲启樱唇道:“就凭你生在唐门!生是唐门人,死是唐门鬼。”
“哈哈哈哈,笑话!”绿拂仰天长笑,“你们认识的唐岸雪早就被你们杀死了,我是绿拂,杏花侯府的小小花匠而已。”
“江湖事江湖了,你一天用得是唐门武功,一天就没有踏出唐门,要不,你把手废了,要么……告诉我们山河图的下落。”
绿拂有那么一刹有冲动将自己的双手废掉,可转念一想,若是废了这双手?如何护得他的安全?侯爷早已不是当年叱咤武林的狼邪,尽管现在武功已恢复了不少,可始终是不太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驰援
鼓声雷动,艳毯铺地。放眼望去,红与白交织翻涌,高举大旗的人来回舞动,人人长袖宽袍,颇有盛唐遗风。在一段奢靡滥觞的歌舞过后,一名身着艳丽紫衣不辨男女的人被人用轿子抬了出来,他不施粉黛,却比所有女子都有风韵,说他是女子,可剑眉星目中的冷光却有大丈夫气概,台下小卒莫不引颈而望,争相一睹他的风姿。
“停!”他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扬手一挥,台下乐者齐齐停止了奏乐,空旷的场地上刹那清明,只闻风声迂回,飞鸟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