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柔软的织物变得粗糙，汗水变得奇咸无比……一切都不怎么美妙。

但是很快哨兵学会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他的心上人躺在他的枕边，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对周围动静毫无所知，骆辛甚至不需要面对面，便能感知到他的鼻息。

他皱了皱眉，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学长，然后抱着被子用脸蹭了蹭。

可爱得更清楚了……喜欢……想……哨兵的心跳得有些过分，好像要拼命让大脑知道它有多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突然一只白色的猫窝到了他们之间，骆辛用手拎了起来，才发现是一只少见的小老虎。

精神体……他记得有这么个东西，但是它太黏人了——整天黏在苏丞身上，虽然苏丞看不到它的存在。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苏丞？”

小葫芦用眼睛看他，“这要问你。”

他的情绪和意识都被苏丞带走，精神体跟着他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但苏丞也是要成为哨兵的。

他们上过生理课，骆辛记得很清楚——哨兵需要与向导结合。

他是哨兵，苏丞的理想是成为哨兵与他一起战斗。

骆辛可以放弃与向导结合，生命减少他不在乎，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人生短暂也会美丽炫目……若是和一个平凡的向导结合，生命再漫长也失去了意义。

他不需要一个向导插足他和苏丞。

对方的觉醒姗姗来迟，等得骆辛心里都要长出野草，有时候梦里他在苏丞呜咽的时候叹息，如果……如果苏丞成为一个向导……就好了。

可是这样的想法既自私又贪婪。

他已经得到了苏丞的信任与仰慕，还要霸占苏丞的身心……发达的五感放大了每一个细节，让他的梦境具体而生动。苏丞咬着床单，全身带着粉色，这一次更过分了，他竟然哭着求骆辛标记自己。

“不可以的……”骆辛明明知道不是真实，却也认真耐心地解释，“我们都是哨兵……”

“我是向导啊……是属于学长的向导……”

他觉得自己丧心病狂，做些和苏丞有关的荒唐的梦也就罢了，心里想亵渎他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我想得到他。”

这是骆辛醒来后唯一的念头。

他把苏丞的□□全都哄骗弄到了一点，连同自己的一份，全都交到了研究所熟人手里。

“你要干嘛？！”

“不违法，”哨兵把金币放在他面前，“帮我配两份向导素。”

苏丞看着他将人工向导素注射进肌肉，目睹他因为快感几乎情动，一脸天真。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骆辛想，要是知道了……就给他用上另一份。

……属于苏丞的向导素出现的时候，骆辛才知道人工制品有多劣质。

苏丞不会知道，骆辛对自己有过连哨兵也不放过的想法。

不过现在，那一大堆为哨兵苏丞准备的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

苏丞皱了皱眉，他把自己的精神触手剥离出来，哨兵感到了一丝钝痛，这是向导分享给他的情绪。

“怎么……”骆辛迷离的意识有了一点清醒，“……不舒服吗。”

苏丞的语气刚硬而冰凉，“你是不是也认为向导应该私有……是不是认为我就算是哨兵也是你的私有物？”

纵使哨兵再强大，在这句话的质问下也变得软弱无力。他们赤裎相对，彼此的想法都清楚明了，甚至不能借用情绪说谎。

“……是我属于你，”身体纠缠嵌合，意识藕断丝连，骆辛伸手扣紧苏丞的指缝，与他掌心相对，“奉上我的ròu_tǐ与灵魂，你一样都不要拒绝。”

苏丞悲哀地流下一滴眼泪，“向导与哨兵结合之后，至死无法分开，我还能怎么样呢。”

作为一个哨兵，骆辛听完苏丞的话，几乎肝肠寸断。

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苏丞的胸口很难受……他能感应到。

……哨兵突然得到了向导仰头给他的一个吻，连同语气也变得悱恻缠绵：“……怕不怕？”

“……”从一片混沌中醒来，苏丞的身体还在发烫，哨兵在后颈留下牙印，确定了一次又一次才松口。苏丞不过在他的脑海里随手剪辑了一个短片而已，真实得让骆辛心惊肉跳。

骆辛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算计苏丞的余地了。他已经这样毫无保留、失去退路地，把自己亲手献到了苏丞面前。

由他带给对方的快感又如数回到自己身上，利刃破开所有阻挠，进入了温热的刀鞘。

忠诚和挚爱终将他们覆灭……作茧自缚，在劫难逃。

……

因为出色的战绩和优秀的能力，向导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哨兵，于是当苏丞出现在哨兵学校里的时候，整个学校的哨兵都为他沸腾。

……首席哨兵第一次递交了申请，原先他会收到成摞的资料，现在他自己也成了里面的一张薄纸。

要不是他们已经彻底结合，这里也许早就被骆辛夷为平地。

哨兵等候室里讨论的话题都是他的向导，每个哨兵都看着屏幕上他的向导，说不定有人还妄想等下苏丞叫出自己的名字……

“136号，”苏丞微微一笑，“请过来……我的哨兵。”

首席哨兵戴正他的号码，直接进入视讯室。

“十分荣幸，”骆辛亲吻他的手指，“……为您所有。”

向导切断信号把哨兵摁在椅子里，浓烈而甜美的味道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