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明明才来了十分钟。
楚封瓷将散落在颊间的发往后轻轻一带,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倒没有太讲究。
随即摸了摸旁边的被褥感叹道:“这被褥实在是暖和,人都走了两个多小时,倒也还热。”
陆慈唐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打蛇随棍上,满脸羞涩:“哎呀呀,这得看在床上做了点什么。热度一高,自然难散热。”
楚封瓷:做了点什么==?
陆慈唐:这得看第五会几种花式了,我可不清楚。
等陆慈唐调侃够了后辈,才开始进入正题了——大概说正事前要侃大山是兵团成员的传统美德。
“茶之一道,永无止境。相信你也不甘将人生目标仅定于初级,总该是继续追寻的,对吧?”
陆慈唐坐在床榻上,开始了人生前途话题,要不是他正一脚跨坐床上大马金刀,一脚手剥袜子利索非常,想必会更有信服力的多
楚封瓷面瘫脸看他,不为所动。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生目标啊孩子。楚封瓷温和的想。
“现在有一个升级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这就是你人生的岔道口,决定了未来的走向和发展……见鬼,这袜子怎么这么紧?”陆慈唐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注意力转移,安心对付他的袜子去了。
等到碍事的袜子被脱掉,陆慈唐团脚坐在床榻上,眼神幽深,面容沉静。仿佛在说什么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而现在楚封瓷就是要勇于献身的白莲花,陆慈唐正在劝导他牺牲自己成全大家。
——去掉那段前奏,其实陆慈唐劝楚封瓷的话题还算沉重而严肃啦。
陆慈唐做好了抗战八年的准备,想拿杯水来润润口,又觉得现在爬下去倒杯柠檬水实在太不严肃活泼了,只好十分可惜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语重心长的盯着楚封瓷,先打感情牌:“楚楚啊……”
“我赞同。”没等陆慈唐的感情牌出完,楚封瓷直接唇一抿带起一个大约是笑的模样,略带一点说不出的嘲讽和退让。好像刚刚陆慈唐说了什么不得不让他同意的主意,而楚大爷委曲求全的答应了。
陆慈唐: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这让劝诫技能点到满点,闷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的陆慈唐十分不满,他撑着脑袋一脸失望:“你再想一想,这可是关乎你人生方向的大事。”
楚封瓷那双不能视物的眼睛眨了眨,看上去狡黠非常。他低下头,下颌的弧度被衬得分外优美,黑色的眼睫轻轻扑扇,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刚饮了鲜血一样艳丽的引人瞩目。
“我能拒绝吗。”
友好的气氛在这一刹那凝结,楚封瓷非常直接的撕裂了表面上的米分饰太平,露出了底下脉动着青色血管的肌理,疼痛得让人窒息。
“当然不能。”陆慈唐餍足的抬起眼睛,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冰冷和平时的形象很不符合。
——这些游离在生死边缘,刀锋上求生的兵团团员,又有那个是真正温柔亲和好相与的呢。
楚封瓷也没有意外,他本身就没有过多期待,只想了一会应道:“既然如此……”
“但是作为第五涉远的朋友。”陆慈唐突然笑眯眯的凑过来,说到:“我,乃至整个兵团,都尊重你的决定。”
这是兵团在隐晦的表达谢意,对朋友显露出相对手段更柔软、更温和的一面。
这样的一面,仅仅给予“朋友”。
非常好闻的青草味迎面扑来,楚封瓷眼睫稍稍颤抖,下意识后退了些拉开距离。
陆慈唐非常认真。
这样的认识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楚封瓷不禁有些愣怔。
……毫无疑问兵团站在强者的位置,他之所以有更多的选择权,源自于兵团对朋友的尊重。
而相对于回报这份“尊重”的谢礼,就是楚封瓷迅速收敛了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而换成全方面考虑思索的推断。
“或许能给我提前剧透一下。”楚封瓷唇角微微翘起,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有了一种不凡的活气,他分外清晰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究竟是什么机会?”
“啧。”陆慈唐轻啧了一下,从衬衫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请柬。
黑红色显得十分大气的请柬上,用白色的笔墨写上了祝词,反面是严谨而端正的小字,流露出一种悠远的情操和书香,总之就是看上去,都显得十分端雅的请柬。
陆慈唐把请柬塞到了楚封瓷手中,带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请柬表面,然后为他解释:“这是‘温茗烹香’的邀请函。”
楚封瓷:“温茗烹香……?”
陆慈唐耸了耸肩,对于这样文雅繁琐的名字显得很不感冒:“茶师协会举办的一场茶道大赛,规模大概就是级,虽然级别没有划定的很高,但是比同级的含金量要高上很多,因为它有一条规定是两百岁以上茶师不得参赛,光这一条就淘汰掉许多人了,能去参赛的基本上来说,都可谓天之骄子。”
楚封瓷:两百岁以上
这个世界的年龄划分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这一念头又在楚封瓷脑海中一闪而过了。
“对了,你没两百岁吧?”陆慈唐反应过来,捏了捏楚封瓷软嫩的脸颊,手上的触感绝佳,明明看起来没多少肉,捏起来的时候倒也……不柴不腻味美非常?
陆慈唐问的话的确有其可能,年龄非常大但是脸嫩出一把水的家伙大有人在,除了天生体质的原因,拿药物和科技也能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