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处宅子,今日便在此歇息吧。”
柳惟卿点了点头,抬步跨进院门。外面看起来寻常无比的院子,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院子虽不如王府花园那般大,但却是草树花鸟齐全,树下的石桌上还摆着尚未分出胜负的残棋,柳惟卿不禁暗暗感叹起来。大堂里亦是装扮得灵气十足,墙上的画作皆为江湖失传多年的珍品,至于是怎么来的,自然不用再说。
屋子很整洁,应是有人经常打扫。陆钧麟端着一壶茶进了屋,见柳惟卿有些疑惑,不由得笑道:“子谦爱洁,我们两个闯荡江湖的时候就会有人来帮着打扫。”
“恩。”柳惟卿赞许地点了点头,感觉嗓子有些不适便轻咳了几声。凡尘接过陆钧麟递过来的热茶,尝了一口后递给了自家主子。刚想饮些热茶暖暖身子的柳惟卿突然又是一阵轻咳,这让凡尘有些担忧,他告了一声罪,低头抵在了自家主子的额上,微烫的触感让凡尘不由得自责了起来。
他替柳惟卿切了切脉,在断定可能只是伤风后稍稍松了口气,转向一旁的陆钧麟低声请求道:“陆大侠,可否麻烦你替我家主子看一看……”想起先前陆钧麟对药材处理的熟练,凡尘决定开口求助。
陆钧麟愣了一下,见一旁坐着的柳惟卿脸色微红,时不时还轻咳几声,马上明白了过来,许是凉风入体再加上淋了点雨伤风了。“我去找子谦来,子谦会一点歧黄之术。”说罢便丢下茶壶跑了出去。
换了一身衣裳的闵子谦坐在座椅上替黑心王爷把了一会儿脉,他收了手看向一旁似是比王爷本人还着急的两个人, “伤风而已,何必如此紧张?”他抬手碰了一下陆钧麟的鼻子,“看你那么着急,我还以为王爷喜脉了呢。”
此话一出,就连柳惟卿都不禁笑了。他轻咳了一声,佯怒道:“乱说什么,喜脉也不该是我有啊。”这话说着,还若有似无地将眼神飘向一旁的自家爱妃。
闵子谦见他真是不怎么舒服,十分有良心的没再打趣,领着柳惟卿凡尘二人去了早就收拾好的客房休息。
客房不大,但很是整洁,柳惟卿对此十分满意。眼下他还真的有些不利爽,便径自去了床榻上躺着。岂料这个举动却刺激到了身边的人。方才就在自责自己没能照顾好主子的凡尘,见此情形不禁更是内疚。若非自己疏忽大意,主子又怎会伤风?
他走到床前,抿唇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蹲下身子替那人除了靴子,柳惟卿睁开眼睛冲他笑了笑,“凡尘……”
“都是属下的错,请主子责罚!”柳惟卿话未说完,便被凡尘出声打断,只见他一下子跪在了床前,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让柳惟卿不禁觉得有趣。
柳惟卿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了抚凡尘的头发,答非所问地吐出两个字:“渴了。”
闻言凡尘立刻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扶起柳惟卿慢慢地伺候他喝了。一杯水饮尽,柳惟卿并未松开凡尘的手,反倒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凡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头,白皙的脖颈就这样无意识地露了出来,柳惟卿暗觉不好,难不成这额头发热下面的那处也跟着发热了?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暧昧,凡尘猛地抽回手来,快步走到了门口。门外,陆钧麟端着一个托盘悄悄往屋里探了探身子,见王爷正躺着便放低了声音:“这是我让子谦去厨房熬的粥,凡尘大哥伺候王爷吃些吧。”凡尘感激地点了点头,抬手接过了托盘,除了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凡尘还发现了几碟爽口的小菜和几个热馒头,想来是陆钧麟特意为自己备下的, “多谢。”凡尘道了声谢,对方则是摆手表示没什么,还关照他今晚好好休息便可,不必守夜。
“来时或许凡尘大哥没发现,山谷外做了些小手脚,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见凡尘有些担忧,陆钧麟解释道:“兄长家里乃是南海之人,对此很是拿手。”
凡尘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主子曾说过闵子谦有个很不得了的兄长,原来竟是南海之人吗?相传南海是江湖四绝之地之一,也是旁人最难以进入的一个海岛,除却海上形成的天然瘴气外,南海之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习得一手障眼法。听陆钧麟这么一说,凡尘也便放下了心,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安心照顾主子了。
送走了陆钧麟,凡尘端着吃食进了屋。原本躺在床上的柳惟卿倚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目光柔和地看向他。凡尘将东西放到了桌上,见主子似是不想下床,只得端着粥碗靠了过去。
与王府厨子做的清粥不同,这碗粥里大有乾坤。凡尘用勺子舀了舀,发现里面放着零星肉沫和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青菜。见主子直勾勾地盯着那碗粥,凡尘赶忙尝了一口,味道居然很是不错。凡尘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了柳惟卿的唇边,对方微微勾了勾唇角,乖乖张口吃下了。
一碗热粥下肚,柳惟卿原本疲惫的身子也觉得稍微舒缓了些,只是这额上的热汗让人不是那么的舒服。凡尘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见主子有些出汗,便提议打些热水来替主子擦擦身。
柳惟卿点了点头,觉得他的这个提议不错。只是去哪里弄热水却是让凡尘犯了难。陆钧麟家中没有下人,总不至于再去麻烦人家家主吧?凡尘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亲自去厨房弄些热水回来,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
好在院子不大,凡尘没绕多少路便来到了厨房,厨房里蹲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