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骨扬灰,万劫不复——这,才叫寂寞。
五年半光阴把记忆烧成灰,当自己以为一切都忘记的时候,那个人却再度站在自己面前,搂着自己说:“走,我带你看我们的家。”那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仿佛中间两千个日夜的空白从来不曾出现,而从前与现在首尾相连,连成一个毫无破绽的圆。
这是多么可笑!
最可笑是,自己居然舍不得离开!宁可假装大段空白不曾出现过,也不想离开他!
情深时缘浅,情浅时斩不断孽缘。简直是人生最大笑话!
晏舟看着厉苇航冷笑的神情,看他的眼神透过自己、透过无尽岁月,放空。
他以为扫平一切障碍再回来是真爱的方式,谁知等他回来,原先年少轻狂、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少年,已经变成一尊玉石像,高贵、皎洁,却没有温度,似压扁在古本旧书里的月光。而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嬉皮笑脸贴上去,仿佛飞蛾扑火,全然不顾扑的是冰凉雪光。
忍不住把怀中人搂得再紧一些,晏舟问厉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