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楚留香眼前一黑，按在床上的十指都死死地抓紧了床单，全身的毛孔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还是纵横花丛、无往不利的楚留香第一次处于被侵犯的境地，尽管心理上作出充足准备，但未完全开发的身体还是产生了巨大的痛苦。

楚留香必须紧咬牙关，才能把呻吟声堵在喉咙深处。素来耳音敏锐的花满楼竟也没听清。

花满楼顾不上听。对他来说，和楚留香的这次交合，是任何意义上的第一次。第一次被占有，也第一次占有别人的身体。

占有爱人的身体。

这个认知让本来就受到药物刺激的花满楼更加兴奋，一切在平日里显得羞耻的念头，在此刻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就是想要楚留香，无论如何都想要，想深深地进入那个身体，就好像两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啊……楚、楚留香，你……”一上来就无法克制地开始剧烈动作的花满楼，几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就像往对方的身体里再深入一分，“你……好……热……好紧……”

在这一轮暴风骤雨般的猛攻下，楚留香没有一点自主的能力，甚至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只是人像浮在云端一般，飘飘荡荡。但听到这话，楚留香还是“噗”的一笑。

这一笑泄了气，他就忍不住呻吟，一边呻吟着一边还在笑。

“别……别……别说……出来……好丢人……”

虽然这么说，身体里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止不住的热流，楚留香难以发泄般地将双腿紧紧盘在花满楼身上，而花满楼则双手搦住他腰间，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一场抛却了所有身份、自我、和羞耻心的狂欢。

花满楼渐渐找到了诀窍，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动作也越发娴熟。

真好……楚留香的身体，真好……

在这么激动的索取中，花满楼油然想。

他的心底忽而又觉得有一丝内疚，觉得这样的认知有些对不住楚留香。自己喜欢的，不是楚留香这个人吗？

根本察觉不到花满楼这种细密心思的楚留香，却已经在前所未有的体验中产生了迷醉的感觉。诚然这是药性的作用使然，但被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占有，也为这种感觉涂上了瑰丽的色彩。

“来……来……”

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身体也虚弱无力，像是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但还是喃喃地鼓励着，期待着花满楼更畅快淋漓的进攻。

这或许是一向喜爱冒险的楚留香的一种极端的表达方式。

而花满楼并没有等待邀请，就开始了新一波攻势。他那样主动，那样激进，一改往日的宁静恬退，像个真正的主导者。

在他们第一次的交媾中，就都表现出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性情，也或许是内心真正的性情。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和隐瞒。

然而沉浸在巅峰的快乐中的两人，是不会真正意识到这些的。他们只是加倍用力地相拥着，在最后的冲刺中达到云端。

……

花满楼感到生命之力化作一股滔滔的热流，冲入两人身体紧紧相契的位置。这一次，他没有再觉得尴尬和羞涩，而是满足地吐着气，抱着楚留香一起瘫软在床上。

原来，和爱人结合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像是一个人一下子拥有了两个身体，两个都沐浴在极乐之中。

花满楼小心地退了出来，然后凑近楚留香的脸颊，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轻吻。

楚留香微微吐了口气，发出含混的一声。

声音很弱，也很迷茫。

“楚留香……”

花满楼想确认他的情况，却没得到应答。

有些担心的花满楼重新抱起楚留香的身体，让他倚在自己的臂弯里。这个姿势令花满楼一下子想起，楚留香不久之前还受过伤。

就算已经复原，体力想必也要打个折扣吧？而在这场欢好之中，为了引导自己这个初学者，他耗费的心力也要更多些。

花满楼的心中，顿时涌起了歉疚与怜惜交织的感情。

他从未想到会对楚留香用上“怜惜”这个词的。楚留香是花满楼的偶像、兄长和保护者，有楚留香在，花满楼就会毫不畏惧。

但最近以来，好像这样的情况也在渐渐地改变。

现在躺在花满楼怀里、虚弱地呼吸着、神智迷糊的楚留香，带给人的只有心疼和爱怜的感觉。花满楼甚至觉得，自己才是照料者，是年长强大的那一方。

这是不是说明，花满楼已逐步建立起了信心，即便和楚留香这样的神话并肩而立，也不会感到局促不安？

因为他也是可以帮助楚留香，保护楚留香的。

楚留香仍然昏睡着。

花满楼满怀着温暖的爱意，俯下身去吻住那双嘴唇。

漫漫的长吻。

我爱你，楚留香。

花满楼在心里说。

·

楚留香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泡在温热的水中，舒适而慵懒，一丝一毫也不想动。

尽管他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声音，花满楼还是察觉了，揽着他肩头的手立刻紧了紧，像是安慰。

“怎么样，好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