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一岁,和李宝田一般大,因为一身肉不敢出门,已经宅在家里很久了。这次要不是最喜欢他的爷爷要出门求医把人哄出来,只怕还呆在家里玩自卑呢。
陈小胖看了半个小时新番,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脑,一步三回头出去帮宋医生干活。
医生说了,不干活没饭吃!
割嗓子的杂粮粥也不给吃!
今天的活是挑花生。刚买来的新花生,晒得干干的,里面瘪的坏的都不少,挑拣过才好拿去榨油。除了榨油的,还要挑选一些最好最饱满的留种。
陈小胖艰难地叉腿坐在席子上,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笸箩专心挑花生。
旁边陈家保镖心酸极了。他们家少爷几时遭过这种罪啊,干粗活,不给饭吃,动不动就挨打,身为保镖却只能干看着——谁让他打不过宋医生少爷还不敢反抗呢!
挑着挑着花生,宋希站起身往外走,很快就抱着出门打猎的肥狗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只野山羊。
宋希说:“有羊肉吃了。”
陈小胖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他觉得他现在绝对能吃下一只羊!
很快到了十月。
穆允峥一直没回来,老虎也被接走了。
十一长假,李金宝回来了。整个人变化挺大,暑假下地干活晒黑的皮子也白了回去,穿着校服戴上眼镜还挺帅的。
大柱婶欢喜极了,还跑到宋希这里摘了一篮子菜回去。
大柱婶已经提出离婚了,那边连人都没回来,就在电话里回了一句话:“等年底回去办手续。”
人不回来,大柱婶也没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走起诉离婚那条路,毕竟以后他们母子俩还要在村里立足。世道不好,不能跟着儿子出去做小工,只好多忍耐一些了。
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家家都很忙。
宋希把晚苞米收了回来,收成居然还不错,比早苞米要好多了。
村里许多人家也都松了一口气。早庄稼被一场大雨毁了,还好晚庄稼多打了一些粮,不然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春天的地膜菜被毁掉之后好些人家都种了晚菜,比如晚黄瓜晚豆角晚西红柿,产量自然比不上春菜,价格却还不错。卖了菜,口袋里日日都能进钱,辛苦了一年的人们脸上也都带了笑。
宋希看得有些心酸。土里刨食的人家要求很简单,吃饱,穿暖,手里攒几个余钱,就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
十月过完的时候,宋希再次捧出电子秤。
陈小胖左右看看,紧张地抓抓裤子,眼一闭,咬着牙站了上去。
两百二十五斤。
陈小胖睁开眼睛,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半晌,又呆呆地看向宋希。
宋希淡淡开口:“下来吧,秤也挺贵的。”
陈小胖一点点挪下去,突然往地上一坐,一把抱住宋希大腿嚎啕大哭。妈妈,他不到二百五了!他终于不到二百五还不心悸不气喘了!
宋希默默低头。最近抱他大腿的人真多,好有压力。但是,不怕更多!
陈小胖哭着跑回东厢房打电话跟家里汇报体重。
宋希卡上多了五百万。
宋希挑了挑眉,心情大好。最喜欢这样出手大方的了,瞧,不用暗示,不光减肥的钱到了,连开方子调养身体的钱也到了。
陈小胖又咚咚咚跑了过来,伤心地看着宋希,说:“我妈说以后三年都不给我零花钱了!”妈妈做生意很辛苦的,还要养着一大家子,医生你太贵了!
宋希捏捏陈小胖胖脸,安慰:“节哀。”
陈小胖讨价还价的勇气顿时就消失了。
十一月中旬,又开始收农业税了。这次一亩地五十斤,没有化肥补偿。
宋希沉默了。这次秋收他们这边几个县收成都不错,也难怪又涨了一些。别的地方遭灾的多,南方有两个省水灾严重,近乎绝收。西北内陆两三个省从去年春天就没见过一滴雨,也差不多绝收了。
这次收粮上面派了军队,荷枪实弹,强制执行。
收到李家沟子时,宋希过去送粮,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几步走过去,把那个压低帽檐捂着脸躲在两个大兵身后的一把揪了出来。
沈越:“……”真不愧是男神,他都这样了还认得出来!
宋希:“……”沈猴子你这是被发配了么?从特种兵王到收粮大头兵,好大落差。
沈越咧嘴一笑:“队长和我一样,在别的镇子跟着收粮呢!”
宋希:“……”难兄难弟还你们!
沈越仍旧笑着,笑容干干净净的,没有半分不平。
宋希拍拍沈越肩膀,说:“中午归家吃饭吧,把你新战友都带上。”
现在时间还早,去山里抓些野味让全根婶帮忙炖了,焖一锅米饭,再从小卖部买些馒头大饼,应该也够这十几个大兵吃了。
“哎!一定去!”沈越完全没有半分不该白吃白喝的自觉,高高兴兴应下了。男神是他们家队长的老婆,亲嫂子!嫂子家的饭,多少他都吃得起!
中午沈越果真带人来吃饭了。只带了大兵,粮局的人一个不要。
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又给留下看粮食的几个战友带了一份回去。
宋希想了想,给那群大兵拿了三条烟,说:“沈越性子急,对这边也不怎么熟,你们多担待些。”沈越性子确实急,再加上被发配的郁闷,现在看着挺平静,就怕哪一天真惹急了他一下子爆发出来不好收拾。
一群大兵嘻嘻哈哈答应着接了烟,转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