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能回喜家庄,可是娘可以回去呀,我晓得你是想要落叶归根,老了回喜家庄去的。要不,开了年,我拿些钱出来,让人陪着你回喜家庄一趟,把以前的老房子和地都买回来罢。买回来拾掇拾掇,粉刷一新,地呢,也多买几十亩,租给人种,春秋两季,天儿好,你就可以回去住一住。”顺娘含笑对刘氏道。
刘氏最开始听到顺娘说要去买回喜家庄的老宅子和地,让自己回去住,还以为这是顺娘要跟自己分家呢,不由得吓得心里一紧。好在,顺娘后面说,春秋两季,天儿好,可以回去住一住,这才欢喜了,也把顺娘此举当成了来哄自己高兴,因为自己晌午赌气没跟她们一起吃饭。
于是,她立即欢喜起来,说顺娘这么安排最好,手上有钱时正该把这事情办一办,要是捯饬好了,每年春秋两季回喜家庄去住一住,别提多舒服,活都要多活两年。
顺娘见老娘这会儿情绪挺好,这才把自己来见她的主要意思说了,那就是她要跟谢二娘一起抱养一个孩子,后面要求老娘跟嫂子配合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见到刘氏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立马就说:“不行!”
顺娘脸上的笑也很快淡了,问她:“为何不行?我跟二娘成亲,不该有个孩儿么,不然,二娘的娘家人该咋看我们,还有,没有孩儿,我跟二娘这老了未免膝下凄凉。”
刘氏:“咱家不是有可成和慧儿么,你老了,你娘子老了,他们会孝顺你们的。”
顺娘就说可成和慧儿是大哥的孩子,又不是自己跟二娘的,那不一样。
“你跟二娘即便抱了孩儿也不是你俩的,他也不是咱们喜家的血脉,你抱回来,就是乱了咱们喜家的血脉,为娘绝不同意!”
“……那我跟二娘抱回来的孩儿就不姓喜,姓谢,那样就不会乱了喜家的血脉了。”
“也不行,养在你跟谢二娘跟前的怎能姓谢,姓了谢,这个家不就是成了姓谢的做主了么,你进进出出的,晓得的人都得戳你的脊梁骨,喜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跟谢二娘怎样都不能抱养孩子了?咱们就该这么往下过?可我们不想听你的,就想有自己的孩儿呢?”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只有可成才能继承喜家全部的家业,我就退一步让你养孩儿,而且,还只能养女娃儿。”
听到这里,顺娘笑了,不无讽刺地对刘氏道:“我就晓得你会这么说,什么乱了喜家的血脉,什么让谢二娘做主,这些都是怕我跟二娘养了孩子,会让喜家的独根苗可成少分喜家的产业。甚至你还想着我跟二娘没有孩儿,以后我挣下的喜家的家业都是可成的。”
刘氏阴着脸说:“为娘没觉着我这么想有什么错,你姓喜,可成姓喜,你俩是姑侄,血脉相连,别的人能比可成跟你更亲么?可成是喜家的独根苗,就只有他才能继承你挣下的家业,别的人就是外人,血里面没有一丁点儿喜家的血,你要给了外人,那就是糊涂!那就是不孝!那就是对不起喜家的列祖列宗!我这个当娘的只要活着一日,是绝不会同意你外人的孩儿进喜家门儿,当做喜家的孩子养的。除非你答应,让可成继承全部的家业,还有只抱养一个女孩儿回来!”
顺娘冷笑,摇摇头,继续说:“似乎在进城之前,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进城之后,你什么都不管,这个家由我跟二娘当,将来可成大了,也随着我的主意,分多少给他算多少。可这才进城一个来月,你就变了,变成了可成才是这个我挣下的家业唯一的继承人,你害怕我跟二娘抱养的孩儿若是个男儿,以后会分走属于可成的东西,还美其名曰别人都是外人,他们跟喜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没资格继承。要是我不愿意,就是不孝,还对不起喜家的祖宗。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啊,真是时刻算计着所谓的喜家的家业别落外人手里啊。可我就想问你,当初喜家才到杨柳镇的时候,到底有些什么家业啊?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呢?还有,在杨柳镇我要分家,你不同意,想来你是觉着那个时候分了,可成分得算不上多?”
刘氏说自己当初是答应了顺娘和谢二娘管家,可自己没有答应顺娘和谢二娘抱养孩子,这是两回事,而且她还坚持说顺娘这是傻了,分不清楚谁跟亲,居然要把辛苦挣下的产业给那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人生下的孩子,要是这孩子以后继承了顺娘挣下的喜家的家业,可不是把家业给了外人吗?
“我傻不傻,也用不着娘来跟我说,我只想说得一条就是,咱们赶紧分家!分了家,你就随着可成还有嫂子和慧儿去过,你们是一家,我跟二娘是一家。从此以后,各过各的日子,我跟二娘想养孩子,想养男女,想养几个,都跟你们无关。”说完,顺娘就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意欲离开。
没想到,刘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流泪道:“顺娘,你醒一醒吧,为娘真是为了你,为了喜家好。为何你非得一根筋地弄几个以后会为难可成,你亲侄儿的外人回来呢?俗话说,钱要自有,子要亲生,你挣下的家业给可成准错不了。可成那孩儿,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你跟二娘的,那些抱养回来的孩儿,到底不是你亲生的,隔着一层呢,若是他们的爹娘以后晓得找来了,不但家业要落到外人手里头,就连孩儿也是给别人养的。到时候